还是等着狱放受杖刑?亏得你还是大家公,难你不知外室连庶都不如?庶尚且不能继承宗祧,外室就能了?”
贾琏被啐得跪在地上不敢吭声,听得那后果,脸都黄了。
孔顺喝了一茶,又继续骂:“贪好便是贪好,说那么好听什么?你为人我难还不知?不过是为你贪好寻个借!你该有些息了,脏的臭的都拉门,也不怕当了剩王八!那尤家女,我早打听过了,原是曾指腹为婚的,只因那家穷,不肯嫁过去,和宁国府里父两个有些首尾,嫌贫富,什么好东西?明知你有正室女儿,还要嫁给你,不过看中你有钱,又是荣国府的房大公,模样俊,倘若你穷得很,又丑又老,你瞧她会不会跟你!亏你还当宝贝似的为她冒大不韪之罪,也不怕连带你自己没了家命!”
孔顺越说越气,手脚都因此哆嗦起来,吓得老苍一旁连连解劝,又向贾琏:“表少爷,别怪老爷骂你,也别嗔我这老才多嘴,表少纵有千日不好,也有一日的好,况且也不是好儿的人,这么一,倘若叫表少知,又是怎样一副场景?王家又怎么说?便是表少不好了,外室也不得门,表少爷还不如到时娶填房生嫡。”
孔顺:“你也别多嘴了,横竖我不过是外人,也不得他!怪人人都说,荣宁两府里也就门前的石狮净,府里连猫儿狗儿都不净,今儿个我才算知了!”
贾琏哪里经得起孔顺说这话,忙纳就拜,滴泪:“外甥自幼无人教养,舅舅若不外甥,叫外甥以后如何呢?”
孔顺仍旧板着脸:“倘若你肯听,一句话,回去拒了尤氏女。”
想到尤二的绝,贾琏十分舍不得,不禁犹豫不决。
孔顺见状,又气又怒,气他没息,怒他好如斯,端起茶碗:“你走罢!”他原想打磨打磨贾琏的,再好好规劝他正途,谁承想,这么大的人,连这病都克制不了,居然胆大包天到在国孝家孝期间偷置外室。
贾琏慌了起来,忙:“舅舅别赶外甥走!外甥听舅舅的便是!外甥从小至今,今儿才得以拜见舅舅,舅舅若赶外甥走,外甥竟不知世上还有什么亲人了!如今如今二房掌家,大房无势,外甥一权力能为都没有,还求舅舅怜悯,给外甥指一条路。”
孔顺听了,见贾琏还能听三分,面略略缓和些许,便:“你先料理完你那些事再来,若不能,你来了,我也不见。我年将半百,清正一世,没有这样不忠不孝的外甥!”
老苍也叹:“表少爷,你听老爷的话,那尤氏姑娘娶不得。”
贾琏只得:“只是外甥已经说定了,再反悔也不好。”
孔顺冷冷一笑,:“你素日的聪明机变呢?别在我跟前打虎,你若不愿,我也不求你,你只去罢,横竖我孔家几代读书人家,从未有这等孙!”
贾琏咬咬牙,磕了一个,:“外甥这就去料理,还盼料理完了,舅舅再教导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