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应:“查验血痕。”
韩侂胄目中寒光一闪,脑海飞快地掠过了一桩往事。十年前,在位于八字桥韩宅的书房之中,他将一方绢帛作一团,丢了炭盆,正在等待火起,忽然有人敲门,说有急事禀报,听声音是虫达。他打开房门,虫达报称刘弼登门拜访,说有十万火急之事前来求见,此刻正在大厅等候。刘弼曾与他同为知閤门事,当时他与赵汝愚恶,心想刘弼此来,又说有十万火急之事,必定与赵汝愚有关,连忙去大厅相见。刘弼果然是为赵汝愚的事而来,向他言赵汝愚如何瞧
宋慈又应:“见过。”
韩侂胄突然现,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但他的想法一如先前,韩侂胄若真要对付他,大可以他与刺客私见面为由,直接将他抓捕,犯不着请他来验什么尸。刘克庄和辛铁若是闯,只会落人实,一旦被安上行刺太师的罪名,到时可就成了俎上之,任凭韩侂胄置了。
白,正是韩侂胄。
宋慈没有否认,:“认识。”
宋慈从未从弥音得到过什么东西,但韩侂胄一再提及,似乎弥音手中握有韩侂胄极为看重的某个东西。他回想一切来龙去脉,虫达也好,何太骥也罢,他们都知韩侂胄的一个秘密,且虫达手握关于这个秘密的证据,何太骥更是假称从虫达那里得到了这个证据,以此来威胁韩侂胄。
宋慈心诧异,但未表在脸上,:“什么东西?”
“我叫你来,不是为了听你巧如簧。”韩侂胄,“你把东西来,过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宋慈向韩侂胄行了一礼,了一声“见过太师”,便向停放的尸走去。距离近了,他见尸的脸上满是血污,仔细辨认,的确是弥音,其人衣服破碎,手脚断裂,上血迹斑斑,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可见弥音行刺之时,经历了一场多么惨烈的搏杀。想到弥音决绝赴死,成仁取义,宋慈不禁心起伏。他尽可能地保持冷静,将手伸向弥音的尸,打算褪去其衣服,着手查验。
夏震吩咐那一排甲士退房外,随即关上了房门,只留他、韩侂胄和宋慈在生房。
“什么血痕?”
刘克庄和辛铁知况有异,想要行,却被甲士横刀拦住。辛铁横臂一推,夏震抬手抵住,两人劲力一对,竟是旗鼓相当,彼此定在原地,皆无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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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韩侂胄的声音忽然响起。
韩侂胄两冷的目光在宋慈脸上打转,:“你与刺客私会面,有客栈伙计为证,我随时可以抓你狱,治你死罪。如今你还能站在我面前,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想得明白。”
隔着一排甲士,刘克庄望着宋慈,神仍有迟疑。宋慈冲他略微,示意他不必担心。刘克庄这才叫住辛铁,不再闯,一起留守在外。
“我还以为你不会承认。”韩侂胄,“既是如此,那我问你,这刺客给你的东西,现在何?”
“太师叫我来,”他为弥音合上衣服,转面对韩侂胄,“不知所为何事?”
韩侂胄朝弥音的尸看了一,:“这个刺客,你认识?”
“太师想要的东西,”他,“是虫达留的证据吧?”
宋慈这才明白过来,所谓血痕云云,大抵是韦应奎怕他不肯前来府衙,故意撒的谎。这个韦应奎,欺上瞒,一贯如此。但宋慈还是褪去弥音的衣服,见其上除了新受的刀伤,便是一些旧的烧伤,以及一早已愈合的疤痕,本没有所谓的血痕。
宋慈忽然回:“克庄,辛公,你们在外稍等。”
“韦司理说刺客上有血痕,受赵知府吩咐,叫我来验尸。”
宋慈知韩侂胄既已查知他与弥音见过面,那弥音是净慈报恩寺的僧人,想必也已被韩侂胄查明,:“我昨日是去过望仙客栈,也的确见过这刺客。这刺客名叫弥音,乃是净慈报恩寺的僧人,我此前去净慈报恩寺时,早与他见过多次。倘若仅凭这一,便要论治死罪,那望仙客栈里的伙计与客人,净慈寺中的僧众与香客,岂不是都要被治罪?”
“昨日午,望仙客栈,你与这刺客见过面?”
“我只让赵师睪差人叫你来,可没说是叫你来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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