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银解库?”宋慈记得这四个字,先前吴此仁吩咐伙计去送冬裘,就是送给折银解库的邹员外。他神一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去折银解库看看。”
此时解库厅,邹员外正抓起一件崭新的冬裘,上上看了两。这件
宋慈摇了摇,:“没事,我在等克庄回来。”
吴大六和吴此仁生怕贾福反悔,于是答应了来。其实他二人本不在乎怎么分成,只因从一开始,便没打算将这笔钱财分给贾福。这场上门讨债的好戏定在了昨晚。吴此仁和吴大六气势汹汹地去到贾福家中,以贾福欠额赌债为由,着贾福还钱,为了演得真,把贾福抓了起来,真拳实脚地打了一顿,还拿刀威胁,贾福更是哭着跪地讨饶。贾老阻止不得,最终回到卧室,取了一些金银,用来替贾福还债。吴大六和吴此仁见状,知贾老的钱财就藏在卧室里,冲卧室一通翻找,最终在床底的最里侧,发现了一块活动的地砖,在地砖找到了一个埋起来的罐,里面装满了各金银珠玉。吴大六和吴此仁不由分说,将床挪开,挖那个罐要带走,贾老自然是拼命拦阻。吴此仁恼怒之,一脚将贾老踹翻在地,这一脚用力太狠,直踹得贾老半死不活,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刘克庄匀了一气,:“我照你说的,一路跟着那个贾宝官,见他不是去什么柜坊,而是去了北面的折银解库。他抱着那件冬裘了折银解库,过了好一阵才来,先前的冬裘没了,人倒是欣喜若狂,随后便去了琼楼吃酒。”
折银解库离得不远,往北行至观桥,桥西一悬挂“解”字招牌的店铺便是。这解库又唤作质库,是以质钱、典当东西的去,小一些的解库,可以典当衣冠鞋帽、金银玉,大一些的解库,连之类的活,甚至婢都能典当。这些解库大多奉行“值十当五”,客人所当之会被压至半价,如期赎回,解库便赚取额息钱,过期未取,所当之便归解库所有,是以解库的,要么是走投无路之人,拿家当去换救命的钱,要么便是盗贼之,将所得的赃拿去换成钱财。这两类人前者没什么本事,后者见不得光,解库看准这一,不但压低当的价钱,有的还会店大欺客,故意将柜台建得很,意为“人一等”,还用铁栅栏圈起来,只留一个脑袋大小的圆,每当收当时,客人稍不注意,当值的便会将当调包,以假真。客人若是发现了要争辩,解库养的一大批护院便会冒来,一通拳脚招呼,将其赶。
吴此仁和吴大六关起门来合计之时,宋慈一直等在仁慈裘铺附近的街上。
第七章 被典当的凶
宋慈、刘克庄和辛铁来到折银解库时,却见这家解库并未设置铁栅栏,柜台也非人一等,当值的眉大,说起话来颇为客气,先言明自家解库不当活,再问三人要当什么东西。宋慈向当值的表明份,说有案待查,想见一见邹员外。当值的脸上似有喜,让三人稍等,自己则快步解库厅通传。
这一罐金银珠玉到了手,吴大六和吴此仁的本意,是准备来个假戏真,到时候一咬定贾福的欠债是真的,独吞了这笔钱财。他二人让贾福先留在家中看着贾老,别让贾老报官,等将这些金银珠玉都换成了钱,再与贾福分成。哪知贾福对他二人不信任,转过天便找上门来索要钱财,又正好遇到宋慈上门查案,吴此仁怕贾福闹起来会节外生枝,这才如约将七成金银珠玉分给了贾福。
辛铁这才想起,先前那个被唤作贾宝官的客人离开时,宋慈曾在刘克庄耳边低语了几句,刘克庄便急匆匆离开了,直到此刻还没回来。
宋慈迎上前去,:“克庄,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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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吴大六和吴此仁。吴大六和吴此仁不大愿,仍要求对半分。贾福便说贾老迟早会死,这笔钱早晚是他的,不肯他说的来分成,那么这戏就不必演了,大不了他再多等几年。
辛铁守在宋慈边,见宋慈时间站在原地不动,:“宋提刑,没事吧?”
此时吴此仁和吴大六一合计,觉得主意是他二人的,力气也是他二人的,到来却是贾福拿大,真是岂有此理。吴此仁虽是最后一次这等勾当,但这样的亏他可不吃,吴大六自然也不愿便宜了贾福,无论如何,他们二人都要把贾福拿走的钱财再夺回来。
原来之前吴此仁带贾宝官去后堂取冬裘时,不但刘克庄看有蹊跷,宋慈也看了不对劲。但当时宋慈并未叫破,而是选择在贾宝官离开时,叫刘克庄偷偷跟去,看看这贾宝官究竟是不是取货的客人,是不是要回柜坊。
二人在仁慈裘铺附近等了许久,刘克庄的影终于现了,他步履甚急,行过盐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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