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月光,与几百年前的几乎连在了一起。
应临崖咬着牙关,在意识尚未被侵占的前一瞬间,他面不改地径直抄起手边掉落的一把大刀,没有丝毫犹豫,挥刀朝着自己的双斩。
看起来那么冷漠又危险的他,竟真的愿意教她。
他有条不紊地细数着各类抹杀神魂的手段,她专注听着学习。
那么挑修的姿,如今却只能落魄躺在尸山血海中。
若是有了孩,他也想像寻常父母那样摇着小床。
“他竟然会给你。”白清哑声喃喃。
尸山血海不见,却而代之的,是那片连绵不断的荒山,是明亮到晃的月,以及那个忽然现的男人。
只是那时候她为了杀大师兄,几乎已经耗尽了灵力,却撑着学会且实施了成功。
比如……
所有的话都被咽了回去,应临崖什么都没说,而是目光沉沉地看着面惨白的白清,她正故作冷静地翻找着救命的丹药想要给他,只是手抖得厉害。
“我和他的灵魂彻底合,再也无法剥离了,我随时可能会被他的意识侵占,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兴许是这恐怖的疼痛唤回了意识,他缓缓抬起,看着白清。
他说,不能有一丝的侥幸,既然都选了动手,就要得彻底。
“无事。”他不再答,只继续在那汪寒潭中浸着,有条有理地指挥着她如何抹杀残魂。
料想一切结束后,他若是还能活着,在小床边一边同她解释,一边哄着孩挨她的骂。
“放逐之城中,我说需要用他的翎羽帮忙除了应星移的残魂,他佯作战败,自己扯本命翎羽给我了。”
致到艳丽的眉低垂着,浑被血浸透,有细小的血珠在他浅的睫上凝成血冰晶,里面倒映着对面那影。
那条漂亮的冰蓝游龙化作一个俊的男,银白的发一般垂曳在寒潭中,一半在月泛着清冷的光,而他如神明天降,淡漠地看着准备抛尸到寒潭的自己。
她记得。
那时候,他了,并不吝啬地夸了一句。
她毫不犹豫,并不遮掩自己的心狠:“那就连神魂一抹杀了!”
应临崖从怀中抵一片鲜红的凤凰翎羽,正是和龙族的护心鳞一般,一只凤凰只有一的本命翎羽。
“你这样骗他,就不怕他生气吗?”
“很早以前我就意识到,想要最净彻底抹除他的存在,就是……”
鲜血飞溅而起。
“这一次,有凤凰火了。”
“天真。”他漂亮得不像话的脸上像是有一闪而过的笑意,“你可知这世间多得是死魂生的法。”
“我教过你。”他说。
后来,他好似想起了什么,低声喃喃:“要说世间让神魂湮灭最好的法,莫过于凤凰火,凤凰的本命翎羽燃烧成的灵焰,没有谁的灵魂能经得住焚烧。”
他的话说了一半,脸上表骤然一变,方才平静的眸中忽然迸发滔天的怒火,隐约间,有一血浮上双眸。
“什么凤凰火?我现在该上哪儿去抓一只凤凰?”她问。
白清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可是那时候的她,并不知怎么抹杀他人的神魂,只好虚心向这个漂亮的男人请教。
是应星移的神魂在试图复苏。
在月与雪之间,当年的那个那人如今正注视着她,要她亲手演示当日传授的技巧。
“你得很好,小姑娘。”
“并不算骗,确实是用这凤凰羽抹除残魂,不是吗?”他温和:“不过,还是得劳你替我向他歉了。”
月苍凉。
而他的更是不受控制地摇摇晃晃想要站起,竟是试图逃走。
他幼时无父无母,无人照料,唯独只有好友偶尔陪伴。
尚且年幼的白清回答的是:“我已经杀了他了,还暗中观察了半个时辰,确定他没有诈死。”
他平静地对着她说:“没必要,你应该知的,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还记得初见时,我教过你的吗?”
他为了不让自己有意识被侵占逃离的可能,生生斩断了自己的双。
像个小似的寻来最好的材料,亲手雕琢一张小床。
而应临崖却是重重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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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的脑海中轰然浮一画面。
没有比如,因为他没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