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璧》作者：九月流火 第160节(3/5)

掌权，我甘之若饴，无怨无悔。”

太?上皇轻轻挑起一边眉梢，摇发笑：“既然你什么都懂，为什么还要愚蠢的事？”

“因为这是我应之事。”李华章坦然说，“德是用来约束自己?的，不能要求别人同样遵守德。只要我自己?知行合一，问心?无愧，便已?足矣。”

“哪怕不守德的人踩着你越走越，而?你却一败涂地日渐落魄，也不后?悔？”

李华章摇，想到另一个人，声音不由带上意：“不。我已?经得?到了最珍贵的东西，此生别无他求。”

“你实在是一个很死心?的人。”太?上皇如实评，“明家教了你太?多圣贤书，把你教得?天真理想，不知变通。这样的格当?个文人也就罢了，在官场上必然要吃大?亏。”

李华章不以为意，淡淡：“那又何妨？当?不了官大?不了个闲云野鹤，和她一起游山玩，走遍天。”

太?上皇有些意外：“你确定你的妻不在意封邑诰命？”

李华章眉垂，里面自然而?然温柔笑意：“她不在意。只要的人在边，她从不在意官职低，家财多少。”

太?上皇见过许多恩夫妻，自然知很多夫妻嘴上说着同甘共苦，但事实上只会大?难临各自飞。她本来想戳穿李华章的幻想，告诉他对方说的只是话，但及李华章底的柔光彩，太?上皇忽的生一个荒唐的想法?，兴许他说的是真的呢？

兴许这个世界上，依然有真诚纯粹，不掺杂任何利益的。

太?上皇默了好一会，叹息一声。她仿佛这时才真正放松来，说：“你可知，当?初我废黜李家，自立为帝，为何能成功？”

李华章知女皇这时才是真心?话，他表肃穆起来，缓慢摇。

“你兴许觉得?是因为我先手为，利用酷吏杀光了所有不顺从我的李氏皇族，也许还因为我耳目遍布朝野，任何风草动都瞒不过我的睛。这确实是原因之一，但这只是术，而?不是。”

“我真正能稳坐江山，在于我顺之势。我杀了很多官员，屠灭几乎所有皇族，各地爆发了好几场声势浩大?的反叛，但都不成气候。非我之兵利，叛军兵弱，而?在于没有百姓响应。天苦世家久矣，而?我推行的科举让他们看到了平民改变命运的希望。这天是百姓的天，不是一个家族、一个皇帝的天，只要顺应了民心?，上层到底是谁，皇帝到底姓李还是姓武，其?实无关要。”

李华章听?着不无震撼，他为隐姓埋名的李家人，成以来只看到女皇的残暴、酷吏的黑暗，却并未从另一个角度想过，女皇为什么能成功，为什么成功的偏偏是武则天，而?不是其?他垂帘听?政的太?后?。

武则天改写历史的同时，何尝又不是历史选择了她呢？

李华章许久不言，垂着眸沉思。太?上皇说了这么久的话，有些累了，她慢慢躺在枕上，看着床柜上的桂陷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