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璧》作者：九月流火 第160节(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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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默了好一会，问：“这就是你背叛我的原因？”

李华章刚才提及常平署时吻称赞，如今又十分严厉挑剔，说：“大?唐国土如此广袤，很难一年?到尾风调雨顺，无事发生。灾害年?年?都有，为何贞观年?间就能扛住天灾人祸的影响，保持米价低廉，民生安富？”

若说李华章没有怨气是假的，还未过河就被拆桥，未免太?寒人心?。但李华章静默了片刻，缓慢而?定地摇：“不会。哪怕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

太?上皇难得?沉默了，李华章停顿了几息，说了自己?的答案：“因为贞观政局稳定，皇帝从谏如，重用诤臣，权臣皆是有才之士，宰相彼此相熟且执政时间，能保证政策平稳推?。太?上皇广开言路，兴办科举，让天寒门弟有之日，让朝廷不再为五姓七望所垄断，这是好事。您边并不缺有才的人，论起臣能力?，未必比贞观年?间差，但您朝中斗争太?激烈，变动太?频繁了。宰相走上任后?第一件事不是解决民生问题，而?是保证自己?不会被酷吏抓到把柄，上防着，敌视上，连说话都不能真心?，还如何合作治国呢？”

太?上皇极轻地笑了声，不知在嘲讽李华章还是自嘲，忽地话锋一转：“你发动神龙政变，是恢复李唐江山的等功臣，如今却被排挤到权力?边缘，只能算算米价账，连累妻也陪你受冷遇。若早知今日，你可否会后?悔帮助李显争夺皇位？”

“我记得?加玄枭卫时，宣誓不求功名，不问生死，百姓暗夜里的守卫者。我或许背叛了您，但绝没有背叛天。”李华章说，“最初您担心?群臣背叛，所以设立了玄枭卫暗中监察，后?来您又担心?玄枭卫背叛，给监视者设立了监视者。玩火者必引火自焚，以恐惧来统治他人，只会引发更多灾祸。先是来俊臣等酷吏，后?来又现二张兄弟权，您已?经控制不住您引燃的这团火了，要想保全社稷，唯有政变。”

太?上皇相信李华章不是奉承，他若是会说奉承话的人，现在才来拍她的也太?晚了。太?上皇自从被夺权后?，鲜少再谈论国家大?事了，今日她久违起了兴致，叹一声，：“天公不作，连年?非旱即涝，人能有什么办法?？”

时您已?经听?政，政事无论大?小皆中，这些举措想必您比我更清楚，说不定您便是制定者之一。二圣临朝后?米价贵，大?多数是因为连年?歉收，说牝司晨乃祸国之兆的乃是酸腐无能，那些男人无力?改变现状，便将祸端都推到女人上。东都这些年?我作为一个百姓，亲看着米价起起伏伏，但总?归于平稳，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后?来我仕为官，才知一个政策能维持得?这样平稳微，需要耗费多少心?血。我并非奉承，但发自真心?承认，您已?经到最好，换另一个皇帝，未必比得?上现在。但这些年?米价连年?上涨乃是现实，您可曾想过原因？”

李华章神沉静如，淡淡看着太?上皇，说：“你在拉拢我，你想离间我和李家。”

李华章目光清明，理智：“可你并不是真的想传位给我，你只是想夺回权力?。若你当?真掌权，必会杀我。我如果答应了，才落你的陷阱。我不会这么蠢，若陛在位，我、相王、太?平公主最多只是失势无权，若你复辟，我们所有人都会死无葬之地。至于你先前那个问题，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我起事之前就预料到我作为章怀太?一脉，必然为新皇室所不容。但我依然无悔，因为彼时要想变成功，唯有推举太?登基，舍我个人荣辱，保李唐皇室顺利

太?上皇嗤了一声，眉宇间忽然笼上威严，哪怕垂垂老矣，依然不掩女皇的威风：“朕乃天共主，朕传位于谁，谁才是正统，还用得?着拉拢？”

太?上皇挑眉，问：“当?真无悔？你也知，李显不适合皇帝。过了这么多年?，他和第一次登基时的表现一模一样，还是贪图享乐，排挤老臣，提岳家，仿佛只要把所有宰相换成皇后?家的人，他就能把控朝政，稳坐江山。枉费他放了那么多年?，没有一?。我当?年?年?轻气盛，执意死李贤，哪能想到后?面的儿一个比一个不争气。不过现在弥补为时未晚，与其?指望别人，不如将权力?握在自己?手里，你可想过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