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2)

黑夜里的老人村，若是赫辰他们不来，便只有永生一个人，而这样独自面对黑暗的夜晚他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但他从未习惯，每一次都依然让他害怕。

天一黑，他的这个“弟弟”、“哥哥”、“叔叔”、“伯伯”、“爷爷”就死了，永远的消失了。

一灯如豆，照亮了几人的脸孔，永生向赫辰与圣凌讲述他的世，听得两人都有些震动。

再也不会醒来。

朝生暮死族得到了神的祝福，他们成为了人类，生活在光明中，永世与黑暗无缘，并且有着接近永恒的生命，每一天都不一样——这原本是他们的愿望，可当真正达成后，他们却如此恐慌。

圣凌这个动作被永生注意到了，也跑到边外面看了，又迅速地跑到之前那个老者躺的地方，他哭着喊：“爷爷，你一定要醒来啊！”

躺着的老人声音如同即将熄灭的蜡烛，微弱极了，但几人都听见了，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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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生暮死族与太同时降生，又与太一同隐没，短短的几个时辰便是他们仓促的一生。

他们在第二天忘记一切，生命再次开始，所有曾经得到的、失去的、珍惜的、遗憾的全都随着夜湮灭，唯有一世又一世的执念随着传承逐渐变为本能。

夜，就要来了。

于是，这一生的便到了尽，仓促得他们都没有时间去回想，也没有什么值得回想。

永生哭着跪倒在地上，里化不开的悲伤和绝望。

即使得到了肯定的承诺，他也不敢再当真，他知，都是谎言。

还来不及会爬行的快乐，便已经学会了奔跑；不需要教导，不需要照料，时辰到了便会开说话，自行大；友谊和最多达几个时辰，还来不及表达，又已经开始悄然变老；等到日逐渐西斜，他们望着彼此的脸，甚至可以看清楚对方肤上的皱纹从哪里开始爬行，霜又是怎样沾染了满黑发。

和他们猜想的不一样，永生并非被收养的普通人，而是朝生暮死族的后裔，一个被全族人当作神一般供养，却受命运诅咒的孩。

天黑了。

“好。”

外看了，夕最后一抹余晖就要消逝了，有细小的星在天边亮起暗白的光。

不止害怕黑暗，还害怕天亮后重新面对那些熟悉又陌生的人，更害怕发现又有谁没有醒过来。

之前赫辰便觉得，永生的神透着沧桑，似乎已经在尘世看了几百年的开落，却没想到他一时的想法竟然就是真相。这个看起来不足十岁的孩，的确已经活了数千年。

第42章 老人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