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对视半晌,开让将士去:“我改主意了,都退吧。”
他拿来笔墨,回院时李生还坐在凳上,佯装没听懂:“表弟,你究竟要问什么?”
砚台的墨泼一些,压在了白纸上,李意行搁笔,淡:“表弟回去后,记得把人理了,他不能留。”
李生惊了惊,起追到他旁:“你这是何意?难此事是什么机密?”
“他不能留,”李意行不再解释,毫不客气,“表哥回吧。”
李生睁大,几乎是惊恐地打量着边的表弟,他知他这些年只是将待人的漠视藏了起来,当表弟胁迫他之时,李生失望不安之余,对表弟隐藏起来的恶劣并没有多少新奇。
说到底,世家之,有几个真的拿“纯善仁义”当牌匾?又有几个真的把他人命当回事?
可他没有想过会到如此地步。
院谁也不说话,巫师动了动,脚上沉重的锁链作响,将李生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最后看了一,退了院,只留一个大的背影逐渐远去。
只剩李意行与那巫师了。
他低,在白纸上写着真族的字。
李意行原本是想学到会开问,可那士兵一张,他就知自己这一步走错了。转生之事玄妙莫测,还关系他与王蒨的命运,他只学了些字句,问话他难以确保自己听到的是真是假,也不知这巫师究竟回了什么,还不如他自己笔墨传书,亲自问他。
白纸上,轻飘飘的一行字落到巫师前。
“你认识我?”
巫师,目眦裂,又惊又怕地朝他比划,李意行将笔送到他手上。
着镣铐,他的字歪歪扭扭,本就并不熟悉真族的文字,李意行细辨了半晌,才瞧他写了什么。
“你不该在这里。”
巫师又抢过纸,颤抖着,添了一句。
“你已经死了,放我走。”
……
李意行不怒反笑,盯着那行字,执笔问他:“你让我来的,忘了吗?你骗了我。”
巫师疑惑的神,他不断摇,也不再接笔,疯疯癫癫地像是快哭了,他只想离开。
问不来,李意行目中不免有些烦躁,他的指尖抵着笔,须臾之后,起将纸烧了。
“罢了。”他垂着,像是对一切都厌倦。又重新唤人,将巫师带了去。前世所求一个圆满,如今看来唯有彻彻尾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