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世界痴(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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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今天早会要开很久吗？”

“嗯。”

给我一个新世界，给我，给我吻，江魅在心里念叨。

“午一前能开完吗？”

“嗯。”

小叔从来话少，今天怎么格外少？

不说话就吻我啊，像梦里那样，想起那个吻就很饿。

“叮。”电梯门打开了。

新房在61楼，回到地面需要60秒。江魅走电梯，和江未肩并肩面对梯门站定，心随着右上角动递减的红楼层数加速。

44——来一个背着琴包的女人，小叔往右让一步，站得更远了。

41——小叔一动不动。

37！女人走电梯，江魅的睛张地眨起来。

24。小叔的呼声加重了，像死前忍痛时发的声音。

13……江魅等不及了。

她右跨一步，踮起脚，揪着江未的衣领，在他震惊的视线中仰噙住他的嘴。

模仿记忆中的动作，了一。

打7岁记事起，江魅就无法理解世界，觉得自己是被迫活在人类世界的非人类。

该怎么解释呢？你们中一定有音痴或路痴吧。

如果你是音痴，音乐无论从的哪个孔填去，溢咙的都是鬼哭狼嚎——

这不是因为讨厌音乐或不擅，只因你完全没法音乐的世界。

路痴则是完全没法有方位的世界，无论如何都咽不一香菜的人就叫香菜痴，而江魅就可以被叫……

世界痴。

行世界的结果，永远是事与愿违。

类似路痴，今天门说“我要跟着自己的觉走”，走反了方向；

明天门说“只要往第一觉的反方向走就没问题吧”，结果还是走反了方向……

解决的方法倒也简单：糊。

21世纪的古人这叫躺平，江魅是躺平专家。

她有两个糊世界的“绝技”：

一是答应，二是本能。

人类来和她互动，她什么都答应，人类要求办事，扮演人类的乙方，让人类满意。

过年，小叔的同事来红包：“快收，别客气。”江魅一边一边赶把红包装袋。

教师节，学生说要给老师送，江魅跟着买；一办公室，老师说“人到就行别送礼啦”，江魅转就把扔垃圾桶。

小男生早恋，说请你我女友，江魅。第二天小男生就哭了：你本不想我女友！江魅也，好，分手。

……

何时动用本能？

没有人类来跟她互动时，她就放任本能行动。

饿了就吃，困了就睡，让不适的就躲开，让舒服的就靠近。

和人类以外的，所有忠于自己的动一样。

那么，她为什么要亲吻小叔？

江魅贴着小叔的，不解地一自己的嘴。

大概是……饿了吧。

胡思想三秒后，江未给了对她的吻的反应。

他果断地格开了她的肩膀，两人的嘴顺势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