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于馥或许是这么想着,而女人的掌心转而轻贴在她的肩上,略是颤却着的。佟于馥差些没耐住碰的衝动,但只能这样了,她们在此时此刻不得再踰矩了。
「二十万港币的借据,那是怎么回事?」
冯玫綺彷彿是用尽了全的力量才将这句话说的。那张票卷整齐地躺在她的袋中,她使不上力拿来与佟于馥对峙,大概也没必要。沉默中,她也清楚佟于馥是知她在说什么的。
「......说话。」
她有些生气了。佟于馥这才缓缓地转过来,望住那双丽却慍怒着的眸。
「玫綺,我不能连累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佟于馥大概是戒了菸吧。冯玫綺认得那样的神,当过去的她提起家人时,总是那样哀伤的神,伴着一支菸。而现在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有香港街响个不停的指示音与驾驶不耐烦的喇叭声,在天之这一切简直闷透了。
「不是二十万。」
佟于馥别开视线。
「......是一百八十万,总共。佟于德借了钱去赌,签了我当他的保证人。」
在震惊之,冯玫綺能听见自己的心声不断扩张,像颗涨到临界边缘的泡泡,真相的压力令她顿时失语。
「我得找个方法还钱,玫綺。我别无选择。你的日太好了,我过不上,也不能连累你。」
佟于馥听起来是如此平静,彷彿早已在心中排练过无数次这场对话。但这不公平。
「......这样是最好的。」
最后她说,缓慢地重新给自己扎起一个更面的包。佟于馥的角泛着光,侧过脸,她不愿被看见。
「我的,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
冯玫綺似乎终于听懂了什么,佟于馥最为难堪的一个决定。此刻,她心中的泡泡也停了鼓动,一切归于一阵怪异的平静。
而后,是震怒。
「你了什么?」
冯玫綺骨的双手在此时颤抖得不能自己。她试图靠近女人,得到一个更加骨的答案,或者,她更想得到否认。但女人只是抱着,退后了一步,也无所谓差些要撞上背后砖块砌成的招牌墙面。
见佟于馥不语,冯玫綺心领神会地屏住了呼。
「......你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