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没问。”
“因为本来就没什么好问的。根本没人相信她会是叛国者。”
监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漏出一道血红的暗影,还有压抑却火药味十足的争吵声。被人带来的乔英树无端觉得那象征忠诚和热情的红色刺眼,只把目光投到和自己一样的白色身影上——邵迪青上半身只剩一件衬衫,被两个治安军架在中间,脸上却尽是嘲讽之意。
而正在和他对峙、大半个身子都隐藏在阴影里的男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邵启鸣邵司令了。
”为一个公民下判断是你应该做的工作吗?“邵启鸣沉声道。
邵迪青冷笑一声:“我只知道为了几个政绩,把一个无辜的公民屈打成招大概是你的工作。”
咚的一声闷响,旁边的治安军一记重拳击在了他的腹部,他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眼神也没有落在刚进门的乔英树身上。
“乔医生来了,司令。”有人提醒道。
透过黑暗,乔英树察觉有两枚利刃贯穿了自己的身体。尽管邵启鸣连面都没有露,但那股无形的气场却瞬间让他这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学生汗毛倒竖,手里两张单薄的纸被他攥得死紧。
该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吗?多么朴素的基因遗传……
“宁山月的转化研究进行到哪一步了?”邵启鸣开门见山地问。
乔英树心里一沉,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回答:“她并没有被选作实验对象,长官。”
言下之意就是他与她没关系了。可是邵启鸣挑了挑眉,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个可疑的研究生。
“也就是说,她还是会对强制性的性行为感到痛苦,或者出现情绪失控的情况的?”
“您可能误会了,性欲强并不意味着有有性虐偏好,即使是有也并不会对任何虐待行为都产生性兴奋……现有的研究表明,他们的性兴奋大部分建立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所以我们目前需要着力于研究的是身体快感在心理意愿转化方面的——”“你不是来这里参加学术会议的,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清亮的声音被打断后,监控室里陷入诡异的沉默。邵迪青终于抬起头来和他交换了个眼神,蓝色眼珠转了一转,然后像机器人一般继续科研工作者严谨的絮絮叨叨:“我不能保证,这需要看她与侵犯者之间的亲密程度。如果是邵长官这样的人,是肯定会引起她的剧烈反应的。”
一语双关,但全场没有人发笑。黑暗里的影子动了动,吐出一个词:“1022号呢?”
“他昨天‘服务’的时候,抓伤了一个公民的脸,现在还关在禁闭室里。”
“也就是说,他只乐意为嫌疑人服务?真是稀奇。”
乔英树又与邵迪青对视了一眼。
没有宁山月里通外敌的直接证据,也不能在宪法日里大张旗鼓地逮捕她后刑讯逼供,现在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把所有相关的人都找来,通过性爱中最真实的情绪反应,来审问出她究竟是不是1022号那个神秘的同伙。这一方法很残忍,但在认定了她是纵欲犯的情况下,也基本能瞒天过海。
邵迪青朝她发难,只是为了不让他们拿到证据。但1022号是个不可控因素,基本被治安军认定为没有脑子的疯子,作为一直负责他的医生,自己的话就有了绝对的权威。
为了她,他连重新回到监狱都可以……
那自己呢?
“1022号那天被打了强力催情剂,只要是个女性,就会引起他的性兴奋。很不巧,那天在他逃跑路线上值班的工作人员都是男性。”
乔英树突然上前,把一张资料推到邵启鸣面前。
一双黑手套把纸张接了过去,慢条斯理地翻了个面。“现在你们能保证他是正常的?”
“不一定,”乔英树垂下了眼睛,“见到再次把他送进监狱的仇人,他可能会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吧。”
宁山月是被铁门刺耳的声音吵醒的。
准确地说,声音来自左手边较远的地方,应该是距她好几米远的一个房间。乔英树曾给她展示过地下的结构,蜂窝状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每一个房间里都关着一个绝望的灵魂。
大概是又有人在受难了。她将破布般的长袍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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