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很悲哀。悲哀又动,动又悲哀。他要改变他的境况,他一直在改变,他一直在努力,他现在为了我继续努力着。他我。
可是他总是要走的。他走了,绝望的记忆就向我涌来。海。我的生命里没有太多的他供我汲取力量,只有海。海对我太重要了。
他静默了一会,接着对我说:“我会改变这状况的,给我一些时间。”
我摇摇。他伸手臂,搂住我的肩膀。我靠在他上。
*
他让我也知了。让我也……
我需要的不是时间,我只是需要他。他在的时候,我觉很好,虽然生命里有太多不如意的地方,但是,和雷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未来还有许多可以期待的希望。而且,当他在的时候,如果不好的回忆袭击我,他会帮我不去想它们。
我觉得我的人生是个奇怪的莫比乌斯环,我认识的这些人在我的与恨上行走,他们从走到恨,又从恨走到,让我不知如何面对他们,如何面对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呢?我的朋友,在相信理和相信我之间,选择了他们的理;我的养母,在她的目的和完完整整的我之间,选择了让我变得残缺;我的哨兵,我的人,雷……我恨他的时间远比我他的时间久。
为什么海也和他们一样,为了她的目的,摆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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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会那么对待我。他杀了海,然后,我,然后,不顾一切,一定要与我结合。
我现在真的算是雷吗?我不知。有时候我想,这不过是走投无路。我在我生命的孤岛上茫然四顾时,只有他向我走来,张开手臂拥抱我,告诉我他的在乎,他的执着,他的。也许就这样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像他我那么的程度一样,地他。这是自然的生理反应,这是必然的心理效应,这是编基因的命运趋势。时间,足够的时间之后,一度存在,一度被我遗忘的梦影,将重新从我的意识之海里浮现。
可我的神力永远不过如此。我被我最的海拿走了我与生俱来的天赋。为什么?我彻夜难眠。海是那个告诉我,我可以去追逐自己梦想的人;海对我说,她支持我去追逐任何梦想;海让我相信,我不比别人差,我需要的是毅力、耐心、努力、成的时间;海使我有了这信念,我的人生属于我自己,我要听凭自己的心意生活,而不是听凭观念摆布。
有时候,我到我想否定掉我得知的真相,不承认它们是真的,寻找蛛丝迹,对自己证明那一切都是谎言。我去查询二十年前的爆炸案,希望它不存在——它存在。我去购买各品牌的钝化剂,希望六十六给我的药本来就是假的——那些药对我全都没有任何效果。有一天,我的老师察觉到我的低落,关心地问我需不需要一次疏导。她说,她已经被告知了我得知了真相——其实她自己对真相了解也不多,仅仅知,我是二十年前公海科研项目的成果,本应和弗伊布斯匹的向导,间谍偷走了我,给我期服用钝化剂。她说她为我难过,我现在不过C级的神力,穿透能力就如此,可以想见如果我被正常的方式养大,我该是个多么瞩目的天才,足以和弗伊布斯一样载哨兵向导生命科学史册,翻开神力研究的新篇章……当然,我现在也已经为联盟的生命科学发展了不少我所不知的贡献了,我是很有价值的……
我好愤怒。越想起海对我多么好,我就越愤怒。我甚至一度开始恨海。但是海已经死了,被雷杀了,死得很痛苦,我曾为了她那样痛苦的死,多么憎恨雷。
但是他完全接受了,接受发生在他上的事,发生在我上的事。他在这里大。
我在很久以前曾他,我在很久以后会他。他知,他信。
“给我一些时间,”我说,“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我以为,我也会信。
“怎么了?”他问我。告诉我你在悲伤什么。他的心声这样对我诉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