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执彧了选择,以一非常钟铃的方式。
突地,就像燃到最后的蜡烛总要绽个烛一样,那只仅存的绯瞳中,迸发令人目眩的光彩。
“她是你的主人。你要她,敬她,保护她。这是你的责任。”
他不再是那个尚完的周家家主,他们一成为了凡人。
那只丽的、绯红的睛,终于失去了它最后一丝神采。
主啊,她到了。
但,还是晚了一步。
抱着无法撼动的决绝。
现在,这柄剑刺穿了她。
忠诚反而成了存在的证明。
是志趣相投,是心有灵犀,是占有之的尊重与包容。
但她确实看到了。
为了维护这虚假的表象,周执彧尽违心之事。
“对不起。”
054.浅绿刑房 -
虽然只有一瞬,虽然是在生命的终末,虽然被破坏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技能……
而不是像他和钟铃这样。
剑上打着双血槽,是她特意让工匠加上的。
只有这时候,钟铃才能觉到,周执彧和自己是一样的。
老这样说。
如同往常一样,白咲兔想向她的主分享这份喜悦。
所有人都知,周执彧着钟铃,就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恣意妄为的、自我的,同样也是残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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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利的剑刃从后方穿过膛。
是自己离开乐园那天晚上,得让人心碎的月光。
直到鲜血淋漓的事实摆在面前,他才恍然明悟。
他们是最好的青梅竹,即使是山月也不能其中。
她就是世界的中心,是一切的开始和结束。
他低喃着,缓慢地走近钟铃。
末世变为盛世,废土变为乐土。神眷之都立于云端,孩们在生机的大地上笑着、闹着。
周执彧剑了。没有一丝犹豫。
互相伤害,互相控制,最后双双变成了自己最不想成为的那人。
——那是属于所有信者的,光明的未来。
甚至,还在这海市蜃楼般的基础上,搭建着他自以为是的忠诚。
她喜看他从敌人上剑时,扬散在空中的血尘。
于是,钟铃的世界结束了。
白咲兔看到了。
在她看来,一切人和事都服从于自己,这是理所应当的。
白咲兔,死亡。
“你……”
她只能费力地抬起失去肤的左臂,将仅剩的腕骨充作手掌,抵上自己的膛。
但是,他错了。错的离谱。
老牵着她的手走过来,将她小小的掌到自己的手上,告诉他,这是他的未婚妻。
“我将一次又一次死去,以此证明,信是无穷无尽。”
他将一亲与友混杂的,错当去信奉。
周执彧反对过,但钟铃就是喜。
钟铃低,她看到了一截熟悉的剑尖。
他剑,将它连同剑鞘一同掷到地上,避开钟铃伸向自己的手,去解白咲兔上的束缚带。
自己清醒时,这世界才算活着。而当她睡去的一秒,整个世界也随之死亡。
钟铃并没有在意,她还沉浸在对复愈现象的狂观察中。
他并不钟铃。
同样的残忍、自我,恣意妄为。
可是,残破的躯又怎能祷告的姿势呢?
于是周执彧便这么了。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周执彧对自己说。
死于一荒诞的背叛。
骗过了别人,骗过了自己。
周执彧睁睁看着那抹信的光弧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