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知了知了。”楚蓝唯唯诺诺地从他侧跑开。
薛锦铖面冷淡地看着跑远的紫衣公,这才转朝另一地方走去。
其实他们怕的并非是楚蓝,而是薛锦铖,这薛锦铖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
他甚至还知自己在那群弟里有个听起来还算厉害的称号——冷血煞神,有时候他觉得这“尊称”用在他的上,倒也不算违和。
凡是他在地方,百米之,都不会有一个弟,就连开小会时,只要他往边上一站,所有人立退后十米,吓得大气不敢。
“千万不要被他选中了徒弟。”
“太冷血了,被选中是要自戳双目以示忠诚的。”
“大师兄可是他亲弟弟,因为老天师更看重大师兄,他亲手废了人家的功法,把人家监/禁在暗牢。”
“这话可别让他听见了,背后嚼是要被他拿重霄的。”
薛锦铖不屑冷哼,只这些人什么本事也无,嚼的本事倒是在行。
夜观繁星,更寂寥,迎风涉,墨袍凝雾。
凉亭,一位墨衣少年正安安静静地坐在石凳上,他眉睫豁然,凝墨泼香,宛若素纸般净洁白。
皓夜宁静,听见有脚步声渐近,他修的手指在圆桌上,豁然起行礼:“弟穆浅拜见师尊。”
凉亭名为破玄亭,建在竹林,远眺青山郁郁,近雾缭绕。
“这么晚了,浅儿不去休息,在这作甚?”薛锦铖扶着他坐,声音柔和了许多,“还在为六盟的事担心?”
“让师尊见笑了,确有此意。”穆浅盈盈一笑,睛弯成了一月牙,“夜太凉,师尊尚未归来,浅儿也睡不着。”
“嗯。”薛锦铖低低应了一声,“六盟这件事我自会查明,在此之前,绝对不能让天师知。”
“浅儿自会守住该守住的东西,剩的事,还有劳师尊费心了。”穆浅笑容澄澈如,睛却空无。
薛锦铖:“神祭已经派人彻查此案了,我方才遇见两名小弟,他们告诉我那尸上死之前被人了咒,正是家独门咒术——御尸咒。”
穆浅:“所以师尊觉得是他所为吗?”
薛锦铖:“关于阿,在事尚未查明之前,你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
“弟明白。”穆浅温声,“其实浅儿觉得,阿他并未冥顽不灵之人,他现在只不过是被利益迷失了双,但他迟早会明白师尊的一片苦心。”
“……”薛锦铖看着他,禁不住叹了一气。
“师尊的心事不妨和浅儿说说,虽不能为您分忧解难,但把压在心里的事说来总归是好的。”穆浅看向薛锦铖的,空地,没有一丝灵气。
“不必了。”薛锦铖探手,远远地动了一,但终究没有落在他的脸上,“阿能不能理解我,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当务之急,是要在神祭之前查这件案。倘若这件案真与他有关,我自是饶不了他,即便他跑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他追到。墨云观是仙门,无规矩不成方圆,必要的时候,大义灭亲也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