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上的血顺着眉睛,绵绵地倒去,半仰着,最后一看见了那只鬼,鬼上没有锁链,说自己许多年没有跟人说过话,问他有没有娶妻。
他想了想,回忆:“十七八岁,是一个……”
周富光淡淡一笑:“人为财死鸟为亡。”
警察压着周富光往车上走,他路过了,忽然说:“别去看了,骨上我们钉了铜钉,三十二颗,七铁索,我都记着。”
“你要什么?”
他披着衣服打着手电爬梯井,没涌来,倒是见着一个青裾的年轻男,华服乌发。土腥味那么重,他害怕得直抖,站也站不起来,手电掉在地上“哐当”一声响。年轻男坐在自己的棺椁上,听见动静转过来看他。
对方笑了一笑,暗沉地亮得如同白昼:“我想请你找一个人,大概……”
井没办法,谈善脚生地扎在边上,呼跟吞了一千针似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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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没说话,周富光上了警车,想起两年前的夜,七个小冲他卧室,兴奋地说自己挖到宝贝了。
谈善坐在距离那枯井十米远的地方,真清来了却不敢看。
“他会来找我的,你当作没见过我好了。你想要什么,我赠给你。”
周富光说:“我们怕他来,他还是来了。”
“你不知这是违法犯罪?”
谈书銮上手:“底炸成那个样,没办法。没你的事了,你回家,今天十五,记得跟爸妈打个电话。”
谈善手掐掌心,简直没能受到疼。
“很……”他又笑了,说,“我不记得了。”
周富光闭了闭,上车前停脚步,“咚”一撞在警车上。
他熬了一整夜,睛里面都是血丝,压得厉害,心脏得也快。谈书銮喊了他好几声,他突然回过神,沙哑地回:“怎么了?”
是黎明。天将亮未亮,人上都是气。
晨雾重地压在他背脊上,他和这里所有为找到墓室而兴的人都不一样,他沉默着,盯着那个黑黑的,不见底的,放在袋里的手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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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都是金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大宝藏堆满耳房墓室。
周富光着手铐指认现场:“两年前吧,当时村民告诉我这里挖了古钱,我来一看确实是,就把里面挖通了,偷去不少东西。”
周边了一棵橘树,早枯死不知多少年,不会开也不会再结果。刘全把它砍来,树墩了井里,移来费了功夫。
他一直在看站在井边迟迟没有往看的年轻人,后者低着,冲锋衣拉链立起来,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