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矫’, 不过是觉得...”素娥没说完, 但未尽之意是很明显的。她主要是担心此时的人们保守, 接受新事会比较慢。这也不是针对‘平百姓’,而是觉得多数人都有这个问题。
这甚至不是古人独有的,现代人也一样,新事来时总有一个接受过程, 最多那就是现代人这个过程要短一些。
先民间接受藕煤这样快,虽然有些意外, 但回过来想想,其实也是意料之外、理之中。藕煤虽然是新事,可它本就不是‘全新’,此时城市百姓用石炭已经是常事了,煤饼也都是见过的。
再者,这也不是什么追赶行,而是关系到日用的事,燃料可是生活必需品!考虑到老百姓大多经济困窘,一个铜板要掰成两儿的,这日用的东西,划算一些就足够驱动老百姓尝试新东西了——后世新店拉新,钱给优惠最容易拉来经济不那么宽裕的用,也是一个理。
“这也不怪你,你自来在廷,甚至不比朕,还能听大臣说些外民,哪里计较得清这些。”郭敞淡然地摆摆手,又:“不如何说,你这回是立了大功了。今冬格外冷,别的事不说,至少供应京中燃料一事,算是解决大半了。”
剩一小半问题在于,哪怕藕煤再便宜,供应再充足,总有买不起的人。封建社会就是这样的,即使是富庶的都城,经济极其繁荣,城市的角落里也会存在乞丐——当然,当的大燕是上升期,国家救灾还是比较得力的。到时候赈灾济困,发放些藕煤去,保证今年不会比往年冻死更多人是没问题的。
“这可是几位相公,满朝大臣商议,都不能解决的问题,你却替朕解了...朕实不知如何谢你。”郭敞说到这儿,温柔地抚了抚素娥的鬓发。
素娥怔了,突然心了一,一会儿没说话,后才说:“官家怎么说起谢来了?不说此事原本就是利国利民之事,没有谢的说法。便是能说谢,官家与我怎生说‘谢’?”
素娥这番话用此时的三观来看一儿问题没有,生活在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是受国恩的,为国为民谋福祉,自不必说谢谢。像素娥和郭敞这样的关系,算是夫妻吧(虽然素娥不是‘妻’,严格意义上来说算‘妾’,即使皇家不讲究这个),妻帮丈夫,更是天t经地义,谈不到一个谢字。
“怎么不能说谢?于公,这让不少百姓得利,甚至活命不说。只说‘私’,你这样细心,瞧见朕为百姓过冬之事烦难,就想着要替朕分忧...关乎私,谢也是应该的。”
虽然素娥经常为自己分忧,但郭敞分明觉到这次的‘分忧’和过往不太一样。非要说的话,就是更用心了吧——过去素娥为郭敞分忧之时,郭敞其实也没觉她不用心。只不过和其他后妃差不多,没有挑来。
然而,大概是前次与素娥‘摊牌’过了,两人在‘伤了一次’后,反而对彼此有了全新认知。素娥对郭敞还差一些,最多就是觉得郭敞比自己想的恋脑一些,为一个皇帝,居然会想要真。不过这也没什么,这本是人之常。
再者,皇帝恋脑大抵也不耽误其该薄寡的时候薄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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