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芍、茯……
云从龙,风从虎。
逻偣搭着窗沿,袖卷起,了结实壮的小臂,另只手着一只瓷杯, 有一搭没一搭地饮酒。
“阿蚗生得这样好,陌奚能到的,你自然也可以。对么?”
有笑,可蟒尾在地上蠕动游摆,显示了他的愉悦。
逻偣角搐,弟俩一个将弟弟当工使,一个也真把自己当作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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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削太多了。” 黎殃颔首,“你的修为本就低于茯芍,要是太弱,难免惹她嫌弃。控制在短期能涨回来的程度就好。”
黎殃回眸,凝视着黎蚗,沉:“同为三千年修为,诞的幼崽继承谁的血脉,的确不好说。”
“果然妙……”金发雪肤的王太女仰喟叹, 半瞌着睑, 眉宇间沉醉的媚意。
黎蚗瞌眸,“可以削丹。”
“那是能生黄玉幼蛇的况,”逻偣金红的蛇瞳上打量黎蚗,“或许我们王殿的血脉之力过,产的只是些黄金蟒。”
增修为虽然不难,可要再经历一回三千年瓶颈的蜕——逻偣已是快四千年的修为,回想起当初都还有牙疼。
好看的雄自然赏心悦目, 但若不够听话, 留着反而是麻烦。
半晌,够了鳞上的残息,黎殃睁眸, 看向了面前的黎蚗。
黎殃把玩着一枚蛇鳞, 鳞半见,泽如釉玉,在灵玉灯光散发着温的玼光。
黎蚗双手接过,鳞上的残血沾在了他的指尖。
这世间早已没了龙族,但五千年的蛇世,所引发的异象非同小可。
“好。”她只了一个字,尾攀附上了黎蚗的, 尖端满意地挲着他的侧颈。
茯芍想了想,从尾上一片鳞给他,“拿着吧,也算是我这个的给你的见面礼。”
弯绕在榻上的金白蟒尾悠悠律动着,传达着主人不错的心绪。
逻偣嗤笑,“我可装不了乖狗狗。”
黎殃淡笑。
黎蚗握住了黎殃抛来的鳞片,将其握在手中。
黎蚗抚着的尾, 眷恋地回蹭,目光却有三分粘在了她指间的鳞片上。
“我可以得到信么?”他问。
“这也不要。”黎殃同不在乎自己的弟弟被称为狗,她无甚所谓,“再合胃的东西吃久了,终究会腻。你不想勉,那就先等等吧。她在芙梃的时间会很,我也总得给她备不一样的味。”
“看来茯芍并不很在意外貌。”黎殃若有所思, “这一,倒是和我一样。”
脸不太好。
茯芍和她一样,倒也没有驯服桀骜雄的嗜好。
她将黎蚗始终若有若无盯着的那块鳞片还给了他,尾尖贴着黎蚗致的去他的尾,又钻他微卷的金发之中。
她将鳞片抵在间舐轻嗅, 从鳞尝到了残留的血腥气。
黎殃没有看他, 侧看向窗旁的逻偣。
逻偣斜睨向她, 眸幽冷。
他嘲地叹一声,仰杯中酒,佩服,“不愧是殿的同胞亲弟,真有魄力。”
“你不了解黄玉,”黎殃淡淡,“他们看重血缘,看重族人,在这一方面和狼群无异。”
他要把她留在芙梃,和一起占有享用。
“阿蚗明白。”
被臣称为“狗”,小王并不恼怒,他甚至没有分半个神给逻偣,一味沉溺在尾的抚中。
“胜败乃是常事,这样的姿态就不好看了。”黎殃指尖一动,将那玉鳞转了一圈又握回掌中,“黎蚗已经作了示范,你知她喜什么样的了。”
黎蚗半敛着睑,“茯值得。”
他的眸中起了氤氲的雾气,握着鳞片的手指也愈发用力。
第九十七章
地上的黄金蟒尾僵着绷。一致命的腥甜气息从犁鼻扩散,带动着黎蚗全血沸腾发。
“殿就这么确定能留她?”逻偣挑眉。
“阿蚗会好的。”
……
她还是那样清冷, 连媚都是冷淡矜持的, 只像是多饮了几杯,并不低俗银靡。
三六九皆是大瓶颈,多少妖死在突破三千年瓶颈上,黎蚗好不容易突破三千年瓶颈、成为级大妖,就为了父凭贵、留茯芍,竟能面不改地削掉自己丹。
他低掉那血痕,顷刻间,金的蛇瞳收束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