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劫 第128节(3/3)

于他而言信手拈来，却为了让灵越对自己有所改观，认真且仔细地想了一想。

“史书上称，当太伋和公寿的死讯传来，宣姜悲愤昏死，醒来后写了《诗经·二乘舟》，里面记载着对太伋和公寿的思念。”他引《诗经》佐证，大大增添了可信度，末了叹一声：“大抵是心生喜过的，奈何千帆过尽，终是有缘无分，不过好在浮生若梦，遗憾湮灭，幸有前人尚可怜取。”

经此拨，灵越有所悟，“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不是，怎么都念上了《金刚经》？

启珩有慌，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他素来不信神佛妖鬼那一，关于这方面的经书亦是接甚少，生怕灵越要继续恳谈，暴他的短板，连忙清了清嗓，施展场老手的本。

“覆车之鉴历历在目，本王一定会珍惜妃的。”

呵，嘴上抹了，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于哄女人一上，启珩这厮果真是最在行，而且顺杆往上爬的能力亦非同一般。

睇了一他不老实的手，灵越似笑非笑与他款款的桃对视。

玉漏犹滴，外间皎月已上梢。

唔，对了，还有正事未办。

灵越收敛了心神，回手，腻味了陪他玩虚假意的把戏。

幸亏松手了。

启珩松了一气，扭过飞快眨了眨酸涩的，再瞧一会儿怕是就要对了。

燕几上，玉盘金盏堆满寓意吉祥的果，红木托盘中摆放着两只瓢，瓢柄末端连接着一条红绳，夫妻同饮一卺，寓意从此合为一，永不分离，同甘共苦。

灵越执起案上的酒壶，取来托盘中的瓢，将酒轻斟瓢，刹那间酒香溢散，她自己拿起一瓢，把另一只瓢递给了启珩，看着新郎还在发愣，迟迟未饮，不禁好笑的问：“怎么？怕我毒吗？”

启珩面带踌躇，“你不好，不宜饮酒，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言外有两层意思，第一是照顾女方病躯；第二则是双方皆因利益结合，有些琐碎规矩能省则省，不必认真。

“戏就要全，同饮一卺，代表你我利益相连，密不可分，甘苦与共。”

她神蕴笑意，边漾开一抹轻浅弧度，“当然了，你可以不喝。”言讫，玉颈微昂，仰首之间酒顺而，自顾自的饮尽。

见酒丝毫不剩，启珩目光微闪，将悬着的心放回了肚里，扬起一贯的笑脸，“让佳人落寞独饮，并非君所为。”

他不假思索地饮了瓢中酒，面临过无数的谋算计，不得不对所有人和事都提防一二。

灵越笑注视他一滴不剩的饮尽，状似无意抬起手往他面前一拂。

饮罢酒，启珩顿觉畔袭来香风，鼻腔盈满沁甜，他迟缓地眨了眨，有几分了力般在案上，模样就像不胜酒力，半阖的眸闪烁着迷离之光，前佳人的面容犹如雾里看，周遭一切瞬间变得寂静模糊。

“呀，醉了呢。”

伸手重重拍了拍启珩一副痴醉相的脸颊，灵越戏谑地笑了笑，提防之心终归太弱，此番饮加了药的酒，便彻底成为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现在可以开始随心所的审问。

“还请二王据实以告，你的心里究竟裹藏着何事，又在图谋什么。”

她从不打无把握之仗，也断不会轻易去相信别人，启珩此人擅以轻浮浪为表蒙骗世人，与之结成同盟，便要扒净他全的秘密，到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