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摇怔在了那儿。
像极了要什么的前奏。
像逃不开的翳影。
外便是漫漫的月,夜与江。
“云摇。”
云摇惊得睁大了:“我的金丝黄梨——”
慕寒渊于是又笑了。
云摇像是猜到了什么,心里蓦地空了一拍。
“……你当我聋?”
明知前面像个涧,云摇还是在蛊人心神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向前:“求你,什么?”
等等。
两声闷响后,两人斜倚着拉开的木窗,上叠。
江边的夜似乎也随着升温了。
“我助师尊,只是有个条件。”
“……”
像一刻她就要永远失去面前的人。
像是察觉,慕寒渊低声笑了:“师尊若是不愿,就当这是我的条件。”
“砰。”
烛火勾勒的侧影。
清风拂面,灼人心魂。
“砰。”
“……”
“我手上有伤,不碰师尊,”慕寒渊一边说着,一边握起了云摇的手,将她的指尖轻抵上他随话音微微动的结,“那师尊碰我,好么。”
慕寒渊轻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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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须重铸仙骨,归于圣座,我可以助师尊。”
碍事的案从两人间被无形之力推了窗外的江中。
两声音同时起,又同时止住。
她不是这个意思。
“慕,慕寒渊,”云摇莫名有些结,“你的伤,不能碰。”
“……”
“扑通”一声。
“慕……”
可惜没来得及把起始神君最宝贵的金丝黄梨木桌案拯救回来,她已经被再没了隔阂的慕寒渊向前轻拽着,扑他怀中。
那一瞬有古怪至极的恐慌,在她神生漫的数万年里,第一次忽然笼了上来。
云摇拽着最后一丝理智未退:“慕寒渊,你——”
云摇:“……”
灯火早已翻覆,前夜不知为何重了起来,竟叫云摇都觉着被遮蔽了视。
寂静里那一声清响格外明显。
说着,云摇就要回手——
却被那人原本安静垂搁在桌案的指骨蓦地掀起,握住了她的手腕。
指尖结轻,云摇脑海里天人战。
“好,那我不碰师尊。”
慕寒渊淡淡一哂:“师尊。”
她看不清慕寒渊极近的眉,只觉察他低来,轻吻过她指尖。
云摇讪讪地将手指一从慕寒渊的手臂上翘起,抬上去:“嗯,伤药,上好了。”
灯火映得他眉温柔,眸底如雾气横江,他低低缓缓地念她名。
清凉的药膏也蹭上了云摇的掌心,被两人肌理之间的温温度化了,有些缠人的黏腻。
而罪魁祸首以一副受害人的姿态,连一支撑的力都未给予,就任由她将他扑在了后的窗棱上。
“我知师尊终究是要归位,求人或苦己,不如来求我。”
云摇被他细碎如落雪的吻得不自在,轻蜷起指尖,意识地想破坏掉这过分旖旎的气氛:“你明知我归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了仙界,与你为敌,却要助我……”
他念得至珍,至重。
“云摇。”
“砰。”
云摇不安地抬。
一两息后,云摇停动作,从他修指骨上方,她微微眯抬:“你喊我什么?”
连慕寒渊都怔了,向低,云摇意识跟着他看过去——
“……条件?”
她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压在了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