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见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买一赠一 第165节(2/2)

但他也清楚，如今那个叫他连一合之力都未能敌的慕寒渊已经成了域尊主，乾元界存亡已在旦夕，没有那么多给他细问追究的余地。

“……”

云摇一声冷哂，“那便看在陈见雪的面上，我也留你一条命。”

厉无笑着摇：“你只有一人一剑，总有力竭之时——何必我趁人之危、以众凌寡呢，云师叔？你明知，自己不会有任何胜算。”

直到他彻底消失在地平线。

一听仙界，凤清涟就变了脸。

只是不清楚这次的仙人醉给慕寒渊带来的迷醉能有多久，所以云摇将凤清涟救之后，几乎是一句话的工夫都不敢耽搁，连夜将人送离了朱雀主城的范围。

奈何剑清鸣之音，破了天边的拂晓。

黎明埋没在他们后。

天穹之风起云涌，域万顷晨光，尽数碎在一剑之中。

而三为首，御衍，或说昔日的厉无，正笑意骀地立于中军之前：“乾门小师叔祖，云摇，或者，我更该称呼一声尊主夫人呢？”

云摇终于在断天渊的荒野中，停了来：“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你速回仙域，不要耽搁，直接去梵天寺找那个守塔的大和尚——”

“告诉他，仙界创世神之一，往生，就在域。”

“我会回去的。等到……这一切尘埃落定后。”

它停在了云摇侧。

笑容从云摇面上一褪去，她慢慢沉寂来，面无表地转过。

“我不是不走，是不能走，”云摇自忖，两世来对慕寒渊恶相也算了解刻了，“如今他手段还算怀柔，可我若就此离开域，回到仙域，那用不了三日，他定会集结域四，兵临两界山。”

留在脑海里的最后一幕，是那倒得遍野的修间，被她剑气刮得龙鳞都快褪尽了的厉无被青龙众惊慌抬去的影。

银掠地而来，如未尽夜中，撕碎黑暗的一绚烂至极的电光。

云摇语气中是不容动摇的决定：“所以我和你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记在心中。只要越过两界山，你便立刻去西域梵天古寺，找到我说的那个大和尚。”

直到两界山的模糊廓，在初起的朝曦光中显影。

“……”

凤清涟皱眉：“可他祸世之心已显，你即便留在这儿，又能拦得住他多久？”

云摇却像未曾看见，她抚过剑，冷垂着，睨向了厉无：“乾门的仇，我还未曾向你讨过。”

四野阒然的虚影，如镜月一般，在她前徐徐消散。

若非时机不对，云摇可能已经忍不住要笑他了。

将云摇的话一字一句记心底，他转前，犹目光复杂地看了云摇：“你当真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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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

“你这般只知用谋诡谲的手段、为了一己私仇愤世间无辜命的小人，自然是只知胜负。”

总是羽衣鲜亮七彩斑斓的凤凰族族主大概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刻。

——

“多拦一日，便多一日希望。”

“他能帮得上忙？”

“滴答。”

“尊主之，除玄武外，域最凶悍众的修者都在这里了，而你却受了不轻的伤……”

她费力地睁了睁。

云摇还未说完就被凤清涟打断了：“你不走吗？”

“可惜乾门还未曾教过你，何为义，何为剑心通达、万山无阻。”

云摇的神魂从昏昧中醒来时，最早耳的，便是犹如声撞击玉石般的轻响。

“……”

一剑清鸣，万山啸动。

青龙、朱雀、白虎三亲卫，甲衣森然地踏破了还未褪尽的夜。

同一时刻，域三亲卫中合境以上的尖修者，已经面森寒与警惕地绕过荒野，将云摇缓缓包围在中间。

云摇说完了她自己都未必信的话，便目送凤清涟的影一远去。

“这乾元界若有人能帮得上忙，那便只可能是他了，”云摇沉声，“你见到他以后，只须与他说一句话。”

“…嗤。”

“滴答……”

他收起笑：“有尊主在，我等不会杀你。”

云摇手腕轻翻，剑尖指地，奈何剑清光如雪泻。

察觉奈何剑汇搅起的可怕剑意，厉无的神终于慢慢变了。

虽仙格受损、识海震的余伤还未消除，但云摇渡劫境的修为，除了慕寒渊，域还少有能威胁到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