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渊垂眸,慢慢收握指骨,“你应已猜到了。”
云摇瞳微缩:“你能彻底控制它了。”
“…是。”
守狱修者终于在一座牢狱前停了来,他手中惊木敲了敲牢栏,一边以特制的法阵灵匙解开牢门的阵法禁制,一边朝着里面的昏黑开。
“不愧是仙域鼎鼎大名的寒渊尊,都落魄到和我们关在一了,竟还有师妹来探望?”
“慕寒渊,你师妹来看你了。”
“哎哟,这名声太大也不好,你看,他一了,仙域里多少人都不得他早些死呢。”
那她一定会后悔,当年为何要将他这个祸害从域领回来了吧。
纷杂言语随之耳。
云摇咬牙:“为何?”
甫一看清他腕上血,云摇神登时就变了:“悬剑宗竟敢妄动私刑,他们想死——”
那就只有借助锁灵钉困锁灵脉里自愈之力,继而大量失血,他才能叫这副躯保持在勉续命的虚弱界线。也只有这样,那神魂才能确保在他识海,不敢妄动。
“我答应过你,不会再碰那些血丝络。虽非我愿,但终究还是失言了一次。明日纵死,也不会有第二次。”
慕寒渊的周被了不知多少禁制,更有两枚锁灵钉穿过了他左手腕骨,将他困于那一隅方寸。
直到临近小窗,云摇才借着三分透过沉云的月,望清了这座牢狱的那人。
到此刻,慕寒渊才第一次微微扬起修的颈,他仰眸看她,角似乎噙了一极淡的笑。
临近这座牢房的数间,全都探来了不怀好意的目光。
“……”
……她实在难以也不愿想象,慕寒渊那样的人,要如何这样一座肮脏昏黑的牢狱。
说罢,守狱修者转离开。
她意识地抬,去望他那袭雪瀑似的发,金莲玉簪早已不见。
“明日仙域公审?嘿嘿,老来剑狱这么些年,还是回听这阵仗。”
“赎什么罪。”
日的修。血腥气混着肃杀的雪意,扑面而来,叫她忍不住蹙眉。
而她所能知的终焉火……
“了不得啊,了不得……”
三日前赶到戍城上空时,她就已经猜到了。只是始终不愿让自己承认。
“…我不会问你原因,”云摇阖了阖,再睁开时,她眸清沉,“了便是了,错了便是错了。无论原因,理应受到惩戒。”
就在他。
告诉云摇,终焉火,或说恶鬼相,本不算什么,他其实才是灭世罪魁、万恶之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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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
那些言语云摇尽皆耳,也全不在意,她随手扔一术法,起光罩隔音,跟着便走上前去。
云摇眸微颤了。
“师尊便当作,”慕寒渊在传音里哑声,“我是在赎罪吧。”
那人有些同地看了昏暗里,“明日便是绝巅之上的仙域公审,你们大概也就见这一面了。”
牢门打开,守狱修者将牢门阵法重新合上,然后才对去的云摇:“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有什么话想说,尽早说吧。”
因为他神魂受损,无心旁顾,若那个慕寒渊再来,他恐怕不得反制。
“……”
——终焉若灭,那场焚世之火,想来便不会存在了。
慕寒渊笑得轻淡。
“……”
“……”
“是我要他们落的。”
“……”
可是他该如何说呢。
慕寒渊偏过侧首,雪似的发拂过他纹满覆的墨袍,将他失血的面衬得愈发冰玉般冷白。
“咚咚。”
这一声在夜里尤为明显。
慕寒渊沉默。
脚步声远去后,原本安静近死寂的剑狱,顷刻便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