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见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买一赠一 第118节(2/2)

“修者修心，若连这般不公都不敢直言，那我还修什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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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段松月然大怒：“那灵镜乃是九思谷为此次仙门大比准备的至宝！九思谷各位友更是在场，亲见过那一幕如何发生——敢问萧谷主，是也不是？”

“好一个非你所为！”浮玉众人间又站起来一位，正是那位笑面虎的五主段松月，不过今日他也不作虚假姿态了，倒是不知因何，盯着慕寒渊的神里泛着毒的光，“那日异像所显，千里之外犹能得见，多少仙域修者亲见证——寒渊尊竟还要狡辩？”

“……”

莲台更甚。

他不禁侧过，望过后一双双绪复杂的。那些面孔他俱是不识的，要翻找，兴许能在识海中勉找些救过的那万千修士的几分相似眉目来。

段松月脸狞然，转：“哪个门派的无知弟，竟敢在此——”

赞成的、反对的，相信的、质疑的，诸多声音不一而足，充斥着整个广场。

“……”

“确实啊，我见都没见过那镜呢。”

“谁知那镜是什么东西，说预卜就预卜了吗？天上异象是真是假还未可知呢。”

可他们还是站了来。

慕寒渊眸低垂，掩眸里一厌倦至极的绪。

四大仙门没人说话，底一众中小仙门更不敢贸然动言。

听话抛到了自己这儿，满场目光跟着落，萧九思心里骂了段松月三遍，面上笑容和熙温吞：“这灵镜么，确实不假，但当日之事，我不在场，其余不得声。”

“寒渊尊从未过任何危害仙域的事，你们，怎么可以凭一异象就给他定罪？”

萧九思话说过半，就觉一目光恶狠狠地从自己上刮了过去。

“没错，要拿寒渊尊问罪，那也一并问我好了！”

“胡说八！”

“诸位听到了，萧谷主亲佐证，那灵镜确有其事！”段松月悍然提声，“此事事关重大，灭世之祸不可不防！若置不善，很可能危及整个仙域乃至乾元！还请主决断！”

他后段松月立刻反应过来，惊怒上前：“何方宵小，敢趁扬恶？！”

站在莲台，慕寒渊微微怔然。

无论是段松月还是闻不言，一手指都能叫他们灰飞烟灭。

“还有我。”

然后萧九思就在乾门弟的最后方，窥见一张乌黑垂的帷帽。

“无耻之尤！”

慕寒渊忽想起了云摇那日与他说过的话。

“我看是那些来历不明的贼人抢夺不成，故意栽赃倒有可能……”

耳边话声犹在继续——

“关于几日前，在浮玉地界，天现异象，焰滔天，那方天地至宝的灵镜所昭示的来日灭世之祸——寒渊尊，你可有辩解？”

偌大灵压向，骤然压得整个广场四寂然。

闻不言假仁假义地叹了气：“寒渊尊，并非我不愿保你，实是此事非同小可，纵使你我私甚好，我也不能置整个仙域安危于不顾啊！”

……竟还是从台来的？

后人群里忽有人冒来一句传声——

“我……我也是！”

“听说是碎了，什么天地至宝，这么经不起折腾？”

莲台上闻不言悲恸的脸一僵。

此句一落，很快就有仙门弟附和了两句。

犹如一两滴雨声敲落在寂静湖面上。

萧九思一怔。

距离那名瑟瑟的女弟不远，又有个男弟僵着影，梗着脖仰：“我们是人微言轻，但寒渊尊对我有救命之恩，若不是他，我几十年前就已经死在妖兽中了……众仙盟若要问罪，那，那连我一同拿吧。”

“……”

后声噪嘈杂，慕寒渊却如未闻。

只是这次不等他开。

他啼笑皆非地望去，想着乾门哪个弟或是仙域哪个寒渊尊拥趸，竟然有这么大胆，敢给他这个四大仙门掌门施一记刀。

台仙域众人间，忽冒个极小的声音。

随其后，是一场声势并不浩大，却犹如将天地洗刷一净的晴雨。

段松月嘴角勾起个沉得的冷笑，正要转回禀闻不言，只是刚将他胖得颤巍巍的肚转过半圈，就听得后寂静里，一声微颤、但清晰咬字的怯怯女声：

肃杀秋风拂得他衣袂扬起，而他影笔直如剑，岿然未动：“非我所为，何来辩解。”

清如剑，声淡薄：“闻主。”

他话声未落。

那些是他从未真正在乎过的、甚至有些怜悯的，弱小苍生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