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在前日。”
“可是若真放任,萧仲和那一众弟岂不是枉死?!”万老语气急促。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丁筱一缩脖。
“躲?为何要躲?”云摇笑里沁冷,“封剑天山之巅那日我便说过,奈何剑斩三千,不惮再添。他们的爪既敢伸到我乾门地界,那就别想收回去了。”
“查得怎么样了。”萧九思转作神识传音。
“……”
“哦,你说寒渊尊么,”指节扣了扣金丝檀木质地的座椅扶手,萧九思沉片刻,和缓笑,“天照镜既是那人带回来的,便不会有假。若它当真是照得寒渊尊,所卜大约也是真的。但未行之罪,加何为?”
五朵莲台场之,广场角落里。
萧九思旁,不知何时多了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那人中等材,中等模样,五官也生得非常普通,浑上找不一丝特,扔人海也别想翻得来。
萧九思思忖片刻,忽歪看向一旁——四座场正中,围拱在最上方的那座空台。
“杀他们之人是寒渊尊么。”
“寒渊尊啊,”丁筱想都没想,“乾元本就是仙域之首嘛,居至位也理所应当。只不过寒渊尊未渡劫境,之位空悬以待,还没有正式接掌就是了。”
看着自家谷主这谦谦君不疾不徐的风范仪态,再听着耳字字刻薄的神识传音,中年人颇有些心复杂。
“谷主。”
“?你说最上面那座莲台是留给谁的?”
“天山雪终年不化,你又如何得知,他化后里面一样是白雪?”
“便静观其变吧,我也希望我的直觉是错的。否则……”
微风拂得轻纱动,乌黑帷帽来一声冷哂:“若你是执掌众仙盟、控制大半个仙域、又凌驾众仙门之上的浮玉,原本该是说一不二,那你会允许你上忽然多个与你志不同不合的乾元吗?”
萧九思望着那座空寥的场,似笑似叹。
——
丁筱恍然,随机皱眉:“那这一劫,寒渊尊岂不是更难躲了?”
“谷主训诫的是,是我……是我鬼迷心窍了,大比之后,我便回谷闭关自省……”
萧九思一番话温温吞吞,笑容和缓不失风度,偏字里行间连敲带打。
“既不是,你为何要将这罪归到他上去?”
“那些人应当是浮玉这些年豢养在外的境修者,即便在宗门有职务,也不会超执事之。浮玉谨慎得很,已经将他们全都支去了,宗门寻不到半痕迹,想来风波过去前,他们是不会回来的。”
还未走到乾门老弟在,云摇就先被丁筱说的话愕得一停。
风里抖动的胡都更白了几分似的。
“看来他们确是有备而来,只是我这两日始终没能想明白,这外面到底是多了什么引人垂涎的东西,让那条老狗都忍不住耸着鼻,从他的狗里爬来见光了?”
“……”
“诶?为何?”
“谷主的意思是?”
“这乾元之位,岂不是又要空悬千年了?”
“…………”
“很难。”
“莫非,他还真是为慕寒渊来的?”
“万老,你这是迁怒。”萧九思语气平和地打断,“护不住弟,辨不得真凶,寻不到罪证,这并非你的过错,但也更不是乾门与慕寒渊的。至于天照镜所卜,要如何应对如何置,那是众仙盟的决议,不是我们一家之言便能判定。你莫心生执着,了歧途不说,还要叫有心人利用了去。真到那时,我九思谷损失的可就不只是几名弟那么简单了。”
“可那天照镜里明明白白地——”
“那便是,一把柄都抓不到了?”萧九思面上仍是温文尔雅地笑着,神识传音里却浸上几分冷。
万老听过半就快来汗了,到话尾更是一晃。
“……也是,若真这么好查,这三百年也不会让你蛰伏至今,”萧九思轻叹过,“碧霄当真关了?”
“那看来即便没有龙剑这一茬,浮玉对他动手也是早晚的事……”
万老由门弟搀着,退到后面去了。
“谷主,那方才我们所说的……”
万老一愣:“当然…不是。”
中年人一怔:“这三百年来,我们的人也没少查探过乾门人事,这位寒渊尊三百年如一日地言行举止,像抔看得尽的天山雪,若有污早该自现。何况若他真有什么,浮玉的人应该早就警觉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