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宋兰台挥挥手,却没将他带到屋,而是将其引着去了不远的一草亭中。
“你既是满心满脑都是她,那为何不第一时间就先去看她呢?”
宋兰台微微愣了一,迟疑答:“我自是想的,但是我这副模样并不好看,我怕她见了我这样不好的样心生厌恶。”
“所以就不去了吗?”
“自然不是!”他一听便急,漉漉的睫颤了颤,无比认真解释:“我只是想用最好的模样去面对她,不想让她讨厌而已。”
“所以你当年同她置气,缩在医仙谷再不回合宗,也是想变成所谓最好的模样?”
宋兰台的直的躯像被重创了一,顿时萎靡来。
“师父你怎么……”
“你想问我怎么知的是吧?可别提了,你那好师兄当年每到半夜就同我传讯,急吼吼地问我‘师父啊,小师弟怎么又哭了,到底该怎么哄啊’,可没少害我炸丹炉。”
宋兰台把脸微微别开,很是不好意思,低声说起了当年的事。
“那时我时常听人说,我不过是合宗老养的鼎炉,又说像我这样资质的一抓一大把……”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顿了顿才能继续若无其事地说去:“喜她的人那么多,我那时候什么都不算,我就想或许是自己太没用,不上她。”
“所以你就想着,等自己得上她了,再去找她?”
“自然!”他匆匆抬起,琉璃的浅眸转着光芒:“医仙谷的老,才得上合宗的老!”
医仙无奈摇:“所以你就认定,她该清心寡等你几百年?”
还不等宋兰台的回答,他又问:“怎的声名赫赫的段仙君都不怕被说吃饭,敢直接跟她回合宗,被世人议论得脊梁骨都戳断了,你当初不过一个无名小辈,还计较起所谓般与否了?”
他一时哑然:“我……”
“你啊你啊。”医仙怒其不争地看着宋兰台,“你想了那么多,你看不上的也那么多,可怎么就固执认为,别人就该等你那么久呢?”
宋兰台嘴张合,却没任何声音传,唯有透的额发落珠,悬在。
“还有,你小既是对她心思到这地步,又怎么还没看来不对呢?”
医仙虽不擅打斗,但是修为却不逊云华真人,更持有医仙令,又岂能看不穿白清和段惊尘上的不对劲。
他唏嘘着提醒徒弟:“你就真看不,如今白清和你记忆中的那位大相径了吗?”
平素连最复杂的药方也能完比的宋兰台,在此刻却没听懂这明晃晃的提示,还真切:“我知晓岁月变迁人亦不同,但是阿姊就是阿姊,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最喜她。”
“……”
医仙沉默了好久,最后转过,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翻了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