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真正在守着她们的，是陆酩的影卫，藏匿在树影屋檐之间，寻常人难以察觉。

不过绿萝属实是多虑了，谢治和他手里的侍卫并不是这寒山寺主要的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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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绿萝望向殿外雾蒙蒙的天，杏眸犹豫片刻，弯腰轻声：“娘娘，您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

绿萝质问：“侍卫都调走了，娘娘谁来护？”

急促慌的脚步踩在枯叶上，发纤维碾碎的声音，如游丝般微弱，传至殿近乎于无。

牧乔的膝盖跪得发麻，脑却是清醒。

“沈家被抄，沈姑娘被送去了皇城军营，属特来调兵搭救沈姑娘，事急，还望太妃见谅。”谢治嘴上说见谅，语气并未见得有多客气。

“太殿人呢？”

日落西斜，晚秋的凉意从地面透上来，草编的蒲团抵挡不住森气。

牧乔的耳力异于常人，听是陆酩的贴侍卫谢治在向寺外走。

“谢治——”

牧乔的指尖在蒲团上，借力起，膝盖传来钻心的刺痛，她仍面不改。

牧乔将他的轻慢看在里，从谢治的态度里，足以看陆酩对她的态度。

自跪在蒲团之上，纤细白皙的双手合十在前，双眸闭，睫似鸦羽，盖一片翳，映在如凝脂白雪的脸颊上。

随着她的声，打破了寺中死般的寂静。

驻守在寒山寺的侍卫布阵开始变化，逐渐撤离，是要被调到哪里去呢？

陆酩的贴侍卫不在其左右，却来寺中调兵。

绿萝见主起，忙要去搀扶。

一阵风过，竹林发飒飒声。

牧乔的睫微颤，缓缓睁开双眸，平静：“皇后命本跪至天黑，你不必在此陪着。”

她的形挑，骨匀称，致瘦削的微扬，正红镶金边的华服和凤钗穿在她的上，看上去竟比当今皇后还要有气势。

谢治正要离开，神焦急，皱着眉回过，拱手行礼：“太妃何事？”

牧乔推开绿萝的搀扶，走大殿。

她嫁东三年，无有所，皇后早已不满，借着由刁难再正常不过。

铜鎏金送观音像俯视着女，庄严而静默，影冰冷地笼罩住她。

皇后让太殿陪同太妃一前往寒山寺祈愿，只是殿把太妃送到寺前，便策离去，留牧乔一人。

谢治脸上的焦躁越来越，不耐烦地解释：“寒山寺至皇一路皆设有路障，无人敢犯，还请太妃宽心。”

牧乔睁开，温无害的眸里忽然闪过锐利的光芒，仿佛荒原里的野狼才能有那样警戒的神，如弯刀飞殿，割过竹林，又转瞬即逝，谁也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