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路达彻底离开后,池竹西盯着木屋那盏被蚊虫围绕着嗡嗡飞的钨丝灯。不知灯罩哪里有,一两只小虫飞了去,撞在钨丝上发滋滋的细微声响。连着撞了三四次后就化为了粘附在钨丝上的焦着尸,光碳化了枝节,最后簌簌掉在灯罩最底,聚集类似玻璃罩斑的黑。
“疯了……疯了……想象不吗?瞧瞧我。哈哈哈哈哈疯了……”
“现在你兴了吧?哈哈哈哈,你怎么可能兴!”
“你们晚上吃了火锅。”声音嘶嘶的,“好吃么?”
“他掏一个密封的袋…里面装着粉末。他当着我的面把粉末全倒…他妈碗里。”蔡闫痴痴笑,“他妈回来之后拉着他的手,说自己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李路达温声劝她妈先吃饭,吃饱了送她回去好好休息。那顿饭还没吃完,他妈就又疯了……”
池竹西静静看着她。
而蔡闫只是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成了坏掉的复读机,逻辑和理都消失了。她依旧漂亮,底的癫狂像火焰燃了那被人理解的丽。
仓库里安静得诡异,虎斑犬趴在门里侧,看起来像是在睡觉。之前因为不知名原因尖叫的蔡闫垂坐在椅上,她看上去比之前要净整洁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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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几乎剥掉了车前木屋外墙的颜。引擎发动,车辆破开黑幕逐渐消失在树林尽。
“看见了什么?”池竹西问。
蔡闫仰起,几缕发丝被汗黏在脖上,她轻佻的笑声让咙都在颤动,当再次垂,绵无力的骨骼像晃动脑袋的蛇。
这个问题是无解的。
蠢爆了,知撞上去就是死,嘛还要一脑栽去?
“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他也很喜带我去吃东西,他那个毒虫妈只要一清醒就找他要钱,有次我们在吃火锅,他妈就蹲在一边怎么劝都劝不走。李路达脆给他妈加了个位置,给他妈夹了一晚的菜。”蔡闫说,“他妈突然哭得稀里哗啦。李路达让她去卫生间洗洗脸,然后,我看见了……”
令人摸不着脑的话。
——这个想法在她抬起的瞬间消失在了池竹西脑海中。
他和李路达之前一样拍拍,直接去了关着蔡闫的小仓库。
池竹西还闻到了烤面包的味,有甜,地上也的确有面包的碎屑,零星还有一些松。
“他让我把欠你的还给你…那个狗娘养的……狗娘养的!这十几年所有人都把他当一条狗!我警告过她——我警告过她——!!!”蔡闫绪变化完全不受控,她疯狂挣扎起来,椅不知什么时候被固定在了地上,被她摇得砰砰作响,这响动惊醒了虎斑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