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辰仿佛躺在河面上,随着一起晃,他并不害怕,他隐约知,这里对于自己是友善的、安心的。
赫辰没来由一阵恐慌,他不是害怕,就是心里慌得很,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十分冷,却又尤其洁净,所有的污秽在这里都将被洗涤,所有的怨憎在这里都将被净化,亡魂在这里洗却尘埃,变得新鲜洁净,走向一个全新的回。
有什么不对劲?赫辰抬望向圣凌,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向窗外。
他们正无限地接近真相,却在真相面前产生了恐慌。
哗——哗——
赫辰怔怔地摇了摇,又抬手抚上膛,心得还是很快……到底怎么了?
之前智来抢夺永生的事他们没有忘记,赫辰还记得,有个智提到永生用的词是“躯壳”,也就是说,在他们里,永生不过是一躯壳——一永生的躯壳。
圣凌什么也没说,心里猜到了些什么。
那河很宽,像是永远也上不了岸;那很凉,浸透灵魂的温度。
虽然想不通其中缘由,但的目的却是明了,他们两人自然不能放心离开,一直在此地住了几天,等到阿舍他们前来。
圣凌察觉了他的异样,正担忧地望着他,“这么早就醒了,噩梦了?”
等永生被接走,又到了一天的傍晚,赫辰却犹犹豫豫,以天太暗为由,在阒寂的老人村又逗留了一宿。
是河声的暗示?还是与生俱来的直觉?
有时河面风平浪静,有时又波澜汹涌。
他是怕了。
这让两人都有些迷惑。
不知何而起的风掀起浪,赫辰安静地旺仔床上,可以清晰地听见的声音,哗——
永生固然是致命的诱惑,或许值得任何人不择手段夺取,但这样的躯对这本就没有生命的完全没用,即使他们想要附其中,再是完的躯也会被他们的气腐蚀,那他们千方百计想要抢夺永生的躯又有什么用呢?
那缕淡弱的光线到瞳,赫辰角倏然一滴泪,无声无息地沾了衣襟,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老人村已经接近有生国西边陲,再往西不用多久,就是失落河了。而失落河的彼岸,便是那些非生之的聚集的城池,大约也是那个暗中捣鬼,无数次针对他们的那个东西的老巢。
赫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大地着气,双目失了神地瞪大,仿佛一条搁浅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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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还是凌晨,天边现了一线鱼肚白,几颗星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