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揉碎(2/2)

看着人脸苍白不省人事的样，酒允忽的又心疼起来，似全然忘了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开始替朝寒汗，修补她碎裂的骨关节。

修仙者通常习的法术，要么到为止，要么一击毙命，像酒允这样钻研酷刑法术的人很少。

酒允却是不说话，用一朝寒觉得莫名其妙的光打量着她，仿佛要从她脸上看个来。

朝寒起床在寝殿走了一圈，发现门外仅守着两个护卫，如此宽松的警戒，看来是料定了她无法离开。

朝寒没想到自己自己再次睁已是半个月以后，她抬起手腕发现上面有一圈黑的纹路，不知酒允又给她施加了什么禁术。

“那又怎么样，我现在谁死了都不在乎。”酒允笑了笑，又：“不过，你除外。”

酒允轻易就躲开了剑锋，躲开后还不忘讥讽：“师何时变得如此天真了？凭你现在还想杀了我？”

朝寒轻咬，壮镇定问：“师兄他怎么样了？”

“你为什么都不哭呢？”

如此反复倒醒来两三次后，朝寒终于明白手上那圈符文的作用。

还有手臂上那一个个牙印，一看就知谁咬的，也不知养的什么病。

说罢，她用手刀敲中朝寒几个关节，致使朝寒浑脱力向后倒去，酒允及时伸胳膊将人搂住。

“该死的本来是我们那位好师弟，谁想到半路大师兄突然冲来替他挡了一刀。”

庆幸的是仙仍在。《风千语》里其实有记载修复仙的法，但是要拿其他修仙人士行献祭。不到万不得已，朝寒还是不想用这等法。

朝寒心叹酒允也是够狠，世间有的是控制人的法，但是控制意念的术法很少，也很少有人能掌握。因为记忆塑造着每个人的思想，在带有原生记忆的况想控制某个人的思想，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思及记忆一事，朝寒忽然想起尔风来，不知她是否已经如愿以偿。

酒允走近，：“你不想知我什么去了吗？”

“你还是乖乖躺着罢，少这些自不量力的事。”

刚一想到“离开”之事，朝寒痛裂，手腕上那圈黑的纹路在闪动。

到底是什么发了这符文？朝寒还没想清楚为什么就又了过去。

酒允往朝寒跨近了一步。“你可不能轻易死了。”

她想听朝寒求饶，求她松手，可是等了好一会儿，朝寒依旧咬着牙一声不吭。

谁知酒允看穿了她的心思，说：“是不是后悔三百年前没有杀了我？”

朝寒召唤自己的佩剑，抬手就往酒允刺去。以她如今的修为，能召唤佩剑已经不易，更别提挥剑自如，但她的目的只是要激怒酒允。

上次方寸缚被解开后，酒允便将这术法改升级了，改后的方寸缚不仅限制人自由，还会控制人的意念，一旦朝寒脑里产生一离开的念都会到痛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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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呗，你应该知我的亡魂刀从不留人命。”酒允神淡然到令朝寒憎恶，她难以置信地摇：“他可是我们的师兄。”

“这次又杀谁了？”朝寒冷冷问。

“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杀了你。”朝寒及时浑脱力倒在酒允怀里，说起狠话来仍旧气势十足。

只是没等酒允发完心中戾气，朝寒已经疼了过去。

朝寒跑到门问护卫，红叶中是否有一个叫尔风的人，护卫面面相觑，没有回答她任何问题。

“这手段你都反抗不了，还想杀我？”酒允一咬牙，手又仿佛变作了冷的石块，稍稍一用力，朝寒便觉自己肩膀快碎掉了。

这话却惹怒了酒允，她明知如今的朝寒杀不了她，却还是因此生了一无名火。

“对了，我给这法术取了个名字，叫粉碎骨，庄昱的手臂就是这么被我碎的。”

朝寒没有后退，只是冷漠地凝视着她平淡外表逐渐狰狞的姿态。朝寒想，她其实三百年前就该死去的，是自己手留，用封印代替了赶尽杀绝。

“我问你，师兄怎么样了？”朝寒提了音量。

酒允脸上现一天真的邪恶，一如孩童时代她呆呆地望着朝寒说“你很好看”。

酒允一手握着朝寒的肩，手中散数千无形的针刺，直直穿骨髓，疼得朝寒冷汗不止。

朝寒的肩膀开始发咔骨碎的声音，她疼得发抖，可是她依旧没有掉泪，只是用一憎恶的神望着虚空的前方。

又过了一日，酒允才回。她们一个站在门，一个站在床边，远远对望了片刻，这一望仿佛隔了万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