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这么大,终于也有人护着了。”
阮鱼游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明哥他……人好的。”
阮鱼游说:“我会尽全力帮你,只要能帮你离开那个家,只要你说,我什么都愿意。”
阮鱼游怔了几秒钟,然后几乎是一瞬间,他的泪毫无预兆地涌。
阮鱼游低没吭声,泪顺着鼻尖吧嗒吧嗒往落。
陈莲。
阮鱼游说:“你需要我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陈莲看着他:“因为忽然想起来,我还从没问过你。”
“怎么忽然问这个?”他嘴角动着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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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莲笑了笑。
陈莲糙的手指挽了发,拿起面前饮喝了一,说:“你们走了之后他把家里砸了个稀烂,对我又动了手,我那次就提了离婚,昨晚他喝醉了又是一次,我想了一晚上,所以今天想来见见你。”
陈莲看着他,说:“那就好。”
这可能是阮鱼游记忆里,陈莲第一次这么跟他说话。他记忆中的母亲一向冷淡,不光对他,包括对那个家,对阮尚青。她几十年如一日持着家里家外,但对生活似乎从没有过一丝。或许是这次忽然决定离婚了,这应该是她半辈以来的最重大的决定,她终于从心里卸枷锁,像脱落了一层泥外壳一样,整个人透了一丝令阮鱼游陌生的活气儿。
陈莲说:“但是那天,我看到他在桌上护着你,鱼游,受委屈的时候有人护着,心里是不是就不那么疼了?”
阮鱼游呼哽咽了。
阮鱼游看着那张纸巾,伸手拿过来,攥在手心里。
“还行,都好的。”他蹭掉鼻尖的泪。
“他是个少爷脾气,有没有给你委屈受?”
“我还年轻的时候,你外婆在家里过的就是这任劳任怨、受气受累的日,你外公把我嫁给阮尚青那天,你外婆哭到说不话,我从小看在里的事,知她为什么哭,我不想嫁给阮尚青,但我说了不算。”
陈莲静静地看着。
阮鱼游手指杯,他看着陈莲,问:“你决定了吗?”
其实这么多年来,她早就习惯了对阮鱼游的泪没什么动,她可以在阮鱼游最伤心无助的时候连表都不变化,但这一次,她鼓起力气,把手边的纸巾往前推了推。
陈莲的笑容淡去。过了会儿,她开:“鱼游,这一年多来,你过得好吗?”
她说:“反正过得不好,你也没人说,也没人给你底气,给你安……”
勾了嘴角,心里一没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