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问荇借着柳连鹊举起的微弱灯火,接着研究手里包得四四方方的布。
话到这份上,柳连鹊也不好接着拒绝:“你在外面候着,我代两句就来。”
事不遂意,柳连鹊脚刚挨地,就听到柳夫人派的人喊他过去。
是什么线索急得谢韵衣服都来不及换,还重要得不惜晚上亲自到岸边堵人?
最早因闹事被送来的屠右上臂突然大了一圈,而且这不似炎症,稍微碰便痛苦万分。
怨气?
柳连鹊不放心地看向问荇。
谢韵为了防人偷看,这布包缠得已经难打开,归家后用刀划破更为方便。
所幸谢韵也考虑到这层,简单和他提了些诊断的结果。
“谢公给的件包裹上有很轻的怨气。”
上面染了墨迹的纸压在最上面,字迹仿佛刚刚透,是谢韵写给两人的话。
问荇将测怨气的符箓贴在几张纸上,果然是诊断上附着的多,而谢韵手写的笔记之中几乎没有。
郎中们的字素来都龙飞凤舞,问荇借着昏暗的灯看了几行,实在过于象难懂,看得人睛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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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问荇应声,柳连鹊这才快步推门而。
“是!”
“立刻启程。”
两个郎中翻来覆去看不屠的病因,而老县令不好晚上劳不得,他们就去禀告谢县丞。
“若是遇到异常,等我回来再启封也不迟。”
“好。”
问荇怔愣片刻,从屉里娴熟地张符箓。
只能回家再看了。
问荇越往看心越沉。
一刀去,纠缠得难分难舍的布包碎裂,里些皱的信纸。
————今夜县衙牢房之中,肇事的屠突然有异,幸当值者发现及时,派两位郎中前去诊治……
问荇攥手里的布包。
果不其然,那测怨气的符咒碰到包裹上,发了浅淡又忽明忽灭的光亮。
谢韵是个极其心细的人,可这叠信纸却放得极其匆忙。
问荇亮卧房里所有能的灯,随后将镇压小鬼的符咒压在左手,右手拿着把随带的小猎刀。
家仆恭敬:“夫人说了是要事,最多耽误大少爷一刻钟时间。”
“我知了,夫郎你忙。”
柳连鹊也知糊不得,利落地吩咐车夫。
谢韵又从自己父亲嘴里得知此事,她立刻就想到了问荇之前的叮嘱,急匆匆修书一封,连带着郎中写的诊断都带给了问荇。
家仆依言退去,给他们关上院门。
很像曾经慈幼院孩童生的不明“疫病”。
“我还有要事办,能否容缓到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