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场面,再多言语已无用,唯有虔诚叩拜,才能表达心中恩。
飞落地上,骤然间主殿红光大作。
这句人间的诗,在此刻忽然便如此直白易懂。
文武百官无不撩起衣袍,俯首叩拜。
如今曦玥被界民敬重,名垂青史,那是万千将士用生命陪她一同换来的。
虽说这场祭拜,是为召回前任太尉虞烬,但真正站在界门那萧条坟场前,叶瑾诺的眶还是有些发。
唐弈静静看着她,恍然间才惊觉,原来真正的神明,是这个样。
叶瑾诺取酒坛,转面对着前数不清的衣冠冢,忽然便笑了。
那上边,放着一坛烈酒。
瞧着······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她实在丽。
若是说她幼年时是可,成年时的元凤便仿佛带着一与生俱来的傲气质,金光转之时,尽显华贵。
她没有任何避讳,依旧穿着一如火般烈的红衣。
“木元素,你不知木生火?平日里,我是能控制凤凰火,遇着你了,哪里还控制得住?你那一木能量又不晓得收敛一样,吃饱了没地方泻火,我不是只能拿旁件气了么?”
告诉他们,界得他们庇佑安稳至今,不必悲伤。
。
“······”唐弈默了默,才好奇问:“为何总是用鸟形态见我?”
待唐弈再定睛一看,才见殿立着一只周转金光的凤凰。
是跪那十万死士,也是跪前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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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彩尾羽,便是她号令百鸟的资本。
在叶瑾诺的认知里,他们是伟大的,为界安稳献生命的将士,他们或许也不愿看见,后世祭拜他们时,是一片悲凉场面。
这才抬手取坛上红布,将烈酒洒大漠无尽的风沙中。
叶瑾诺站在百官前方,面对着那十万座衣冠冢。
天界那些所谓仙神,不及叶瑾诺半分。
聂荣端着托盘上前,行至叶瑾诺侧,双手奉上托盘。
叶瑾诺抬看他,“瞧见方才我上那一圈金光了么?那是凤凰火的外焰,要是我用成年模样见你,莫说你那一青衫,便是我稍有不慎,就能把你那小楼一并烧了。”
文武百官无不心中震撼,像这般直观面对五百年前的战争惨状,他们都是第一次。
照耀这世间,给生灵带来光明,是她的意志,也是她的责任。
如若今日盛世无法泉告知,那便穿着最华贵庄重的正红,前来祭拜他们。
良久,她朱轻启:“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他们知,自己如今能吃饱穿,不必东躲西藏,都是因为五百年前那场大战中,这些将士在最后一刻守住了界界门。
凤凰傲扬着,瞥他怔愣神一,这才化作人形,坐到他侧。
“这十万座衣冠冢中,许是有你们的祖先,许是有你们好之世家,如今你们能端坐朝堂之上,夜夜安眠,皆是因他们曾经为守卫界,不惜付生命。”叶瑾诺转过,静静看着自己手的朝臣。
酒没沙土,狂风暂歇,似是亡魂终于得到告,安心离去。
唐弈:······
叶瑾诺将酒坛丢到地上,洒脱笑:“不止本功成名就,你们亦然,界不会忘记你们,本更不会忘记你们。”
霎时狂风大作,卷起漫漫黄沙。
传言世有五凤,皆由元凤统领,连五凤都俯首称臣,更别说普通妖鸟。
她泪笑:“本知晓,你们便是烈的,五百年前你们当中,没有一个逃兵,所以本私心觉着,清酒不上你们,饮这一坛烈酒,便安心上路吧。”
曦玥公主大婚,休朝叁日,休朝的第叁日,曦玥公主率文武群臣前往界界门,祭拜五百年前战死沙场的英魂。
唐弈甚至看得移不开。
所以安心去吧,后世孙,自会继承他们遗志。
叶瑾诺一时之间,不知是自己没睡醒,还是他没睡醒。
想了想,又继续往他怀里拱,“此番见得了,再说蠢话便咬死你。”
静默片刻,她才轻声开:“跪!”
密密麻麻的衣冠冢,葬着那年誓死追随叶瑾诺的将士。
叶瑾诺一红衣伫立风沙之中,烈灿烂的红,就如天上那炽。
她是造主神的女儿,她才是真正的神明。
那凤凰上羽线条锋利,由红过渡到外层金,修脖颈被红凤羽包裹,唯有一圈灿烂金,耀夺目的尾羽少说有四五丈,划赤黄青白紫五彩神光。
“何至于此······”唐弈又摸摸鼻,低看着怀中神恹恹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