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歌一叠(2/3)

“是我，周戎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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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需要我……”

“呵——”孙艳嗤笑声，“可真是你爹的好闺女啊，他都大难临了，你这还得再想想！等你想通了，恐怕黄菜都凉了……”

不容阮毓再说什么，电话已

照旧是低迷的午后，阮毓梦都没想到，有人会突然给她打心针。看着那陌生的来电，她犹豫再三，才了接听：“你好，请问……”

“哟，舍得面了？”孙艳挂了电话，看见两手空空的阮毓正在玄关换鞋，语气是一如既往夹枪带，“我还以为，有的人看自己爸摊上了事儿，就不稀罕回这个家呢！”

事，准女婿就没影儿了？闺女的放着她未婚夫不找，嘛来求你个外人？”

“就那画写意牡丹的？近十五年起来的书画家里，他算风最猛的吧！”

孙艳吓了一，阮毓用剧烈的摔门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她盯着房门，恶狠狠地啐骂一声：“呸，有你哭的时候！”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周戎昆添了一茶，才将娓娓来，“阮竹涛这个名字。不知你听过没？”

阮毓心里五味杂陈，说到底还是那幅画，她几次言又止，最终艰难答：“让我想想……”

“听我说完！实话告诉你，我那哥们儿在安全单位里，你爸那案，刚好跟他职业对，剩的不用我多说吧？”

早上，阮毓着黑圈去上班，路上车如织，汽笛声此起彼伏。她脑里恍恍惚惚，明明是红灯却还向前走，幸好那辆右转的车及时停住，刺耳的刹车声终于将她拉回现实。

砰！

夜幕降临，蒲原小区的上空罩上一层朦胧的炊烟。

“对，阮毓就是他闺女。说起来吧，跟我们家还是老乡，我爸早年在地方上时，因为有这层分，每到逢年过节送礼，都是从阮竹涛手里拿画儿。那老家伙也会为人，撑死多加几百块辛苦钱，从不狮大开，加上他平搁那儿摆着，在国画圈儿碑倒不错。但话说回来，阮竹涛除了画画一无所，蠢就蠢在没自知之明，跟一帮海外关系复杂的老混瞎裹，这不就把自己玩儿去了！还有那个徐屹，我虽然不知的事儿，但他跟阮竹涛闺女谈恋，绝对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前些年我爸一调走，就不大跟他们来往了，估计他闺女是没路可走，今天才找到这儿来……”

※

阮毓暗翻白，懒得费，侧准备避开她回房间。不料对方一横，愣是挡住去路：“我知，在你心里从来没把我这个后妈当回事。可是阮毓我得提醒你，你爸被带走好几天还没消息呢，他年纪也不小了，你为人女，就算看我再不顺，也得想想你爸爸。徐屹说他托关系打听了，这事可大可小，现在没别的办法了，只要你能拿那张画来疏通，你爸就能平安回来。知吧？”

阮毓门才发现继母原来在家，只是忙着跟人打电话，没有开灯。

周戎昆没大有耐心，脆撂一句：“这样吧，时间地我发你手机上，去不去都在你！”

同事们已经习惯了阮毓近日的失魂落魄，甚至不乏消息灵通者在背地议论纷纷。

预想中的骂声并没到来，估计是车主赶时间，见她后退几步，连车窗都没开就踩油门走了。

“您好周团！”受若惊的阮毓，几步走办公室，对方直奔主题，“昨天在茶室，我旁边坐了个朋友，你还有印象吧？他知你的遭遇后，动了恻隐之心，不过……有代价……”

两人不一般，说话也不遮掩，周戎昆话里话外，毫不掩饰对阮竹涛的鄙夷。旁边的男人只是偶尔应一声，手中把着茶盏，不动声。

电话这，是久久的默然。

这一夜，阮毓都没睡踏实，一会儿梦见父亲沧桑孱弱的躯，一会儿又仿佛看到继母险的笑。还有徐屹，他站在背光冷旁观，无论自己怎样哀求都不肯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