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红裙(2/2)

房间里没有镜，看不见自己是幅什么模样，不过衣料贴在上的丝倒是很舒服。寒意顺着足底攀爬，他对着窗看来看去，只有一个模糊的影，离远了又看不清楚。折腾半天也没结果，他想起来外间书桌放着一个徽章，用背面也许能看清。不过他来的时候，貌似没关外面的门，还没等他想好要不要去，门把手传来扭动的声响。

建军不太熟悉这个姿势，的时候闹了个小笑话，不过老师耐心，无伤大雅。很快他就慢慢习得技巧，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刘元从而上註视着少年难耐的表，睛半敛着，一把唱歌的好嗓现在哑的不行，在这个时候，他才肯多叫几遍自己的名字。从裙里伸去，到结实的大，上人蓄积的力气一散开，直接把他吞到最底。两人同时声，只不过建军叫的更亢，他又了，被托着撞击，一抖一抖地吐些许。肌肤上的影由酡红逐渐转至靛青，到最后，天完全黑来了，屋里一光也没有。那条裙从建军上到床，已经扯得不能穿了，不过等手枪里的胶卷冲洗来，它又可以现在首的相册簿里。刘元把被拉过，凭应准确地吻在少年的额上，咸涩的汗味。可惜它再也不能穿了，我应该先和你拍张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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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建军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回来，半张着嘴说不话，揪着裙不知是该脱掉还是走开。刘源慢慢走近，神却是虚笼在他上。首让他转过去。建军照了，面对开裂的木纹和蒙尘的玻璃，看见一只雀儿在枝蹦蹦，首的目光抵在后心，随着鞋跟与泥地发的轻微碰撞声响愈发郁。小雀梳着自己的羽，脑袋四转动，倏忽间抖抖翅膀，跃视野。轻微的机械响动，建军认得这声音，就在他不顾一切要回看的时候，肩膀增添了一份重量。男人环住他的腰，鼻息轻轻扫在颈间，冰冷的武放手心：「别怕，这是相机。」

崔建军在黑暗里偏看他，婚纱照吗？刘源摇，早就没有婚纱了，除非是四十年前上海滩教堂的新娘。婚姻只是一张纸，什么也说明不了。对了，祝你生日快乐，我本来准备了一首歌……他没说去，促狭地等着男人接话。刘源摸着他的脑袋说，投桃报李，八月送吉他，现在收获音乐，你给了我两份礼。

裙一褶皱也没有。他把它贴在肩，布料顺的垂，剪刀状的尾在小肚收拢，她和他相仿，肩膀宽度也类似。建军看着它，扭确认房门合上，伸手解开衬衫领扣。

刘源没让他褪裙，而是把那条崭新的定时装从裁撕开，直撕到大。崔建军边息边伸张望床柜上平平无奇的枪，不明白为什么它能照相。不过他倒是在沉醉的吻间隙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推着首要起来：「我的吉他……喔……」首当然不会轻易放他走，捋着他淌前的抚，没故意卡着，让他痛痛快快释放了一通。抹掉铃最后一滴，刘源抓住他的手，让他坐上来。

任何语言都难以描述他看到的景象。青年穿着那条衣柜最角落的红裙，赤脚站在床边，小一码的衣袖箍着两条劲瘦的胳膊，年轻的把完全撑了起来，裙摆随动作摇晃，大肌的线条。他就站在那，像被咬了一脚跟飞速转，裙摆卷起一小小的气。天边野火似的霞光在的脊背上燃烧，略的发丝垂遮住大半张脸，只半个柔和的鼻。小崔，他在心底惊奇地喃喃，你穿它像窗外的山和。

一个星期之后，成都起了薄薄的雪。在白茫茫一片的世界里，成百上千个扩音喇叭翻来覆去地念着同一句话。

倚在床，睛漫无目的地凝望天板，余光扫到衣柜最上边来的一料。把衣柜打开，里面一的绿军装白衬衫，没什么新鲜东西。屉里却另有天，在一打白床单面，压着一条鱼尾裙。把它抖开，款式是背的吊带设计，像是电影里金发碧宽檐帽的法国女人穿的。它摸起来比丝绸柔，一不小心就要从指溜走，这样的好东西就连友谊商店也买不到。夕照把裙摆涂成橙红相的妙彩，什么样的人才撑起这条裙？刘悦？不可能，她嫌裙不方便，在文工团这么久一次也没穿过；那还会是谁，能有这么一条的裙放在首的衣柜里？或许是某个曾经也在这张床上与他有过一夜的女人……为什么她不把它带走？

周总理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