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岛的人 第68节(2/3)

他张着，嘴颤抖，声音艰涩：“应和，我让你很痛苦，是不是？”

应该是好的、幸福的、甜的，但显而易见，他带给应和的更多是痛苦的、悲伤的、屈辱的。

应和张了张嘴，那句“不是”却没能说，仿佛被一团无形的棉堵住了。

？一连串的问题在任惟的脑海里冒了来。

任惟的眶不知何时开一圈红，底倒是一片澄澈，分明没有泪，而这一圈红更似气闷、不甘与悔恨。

他在床上枯坐着，直到应和洗漱完回来他都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如同老僧定。

应和手里拿了块巾着洗澡不慎的发尾，奇怪地看了任惟一：“任惟，你傻坐着什么，去洗澡啊。”

他撇开应和的手，哑声：“没关系，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听见他发颤苦涩的声音，任惟哪还敢说别的话，脑里嗡的一声炸开了，脊背泛起后知后觉

他站起，在应和的沉默中拉开衣柜门，找一床被抱在怀中，对应和说：“我去客厅睡。”

在此之前，应和其实也想过，若是有朝一日任惟发现了他的病会是什么反应，他又该如何。可是等真的到了这一天，他先前好的一切准备全都没了用。光是看着任惟红了一圈的眶，他就到慌无措，不知说什么为好。

那神太沉太重，任惟有些接不住，狼狈地转开。

“是因为我吗？”任惟哑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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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知说错话，脆抿着，将薄绷成了一条的直线，一言不发。

他一次恨自己嘴笨，早知如此以前就应该去学一学言语技巧，也好过现什么也说不来。他如今只得是扯住任惟衣摆的一角，固执地持着不想让他去。

应和心尖发颤，手指微蜷。

应和想过死，可能不止生病那一回。

可没曾想这句话却刺到了目前正着的任惟，他当即大声回驳：“是，我不是四年前那个我了，所以你现在就没那么喜我了，一有什么事都要瞒着我，我就一不值得你信任吗？你分明说了不会再有事瞒着我的！”

他又想起他看过的那封应和的遗书，字里行间对生死的冷淡漠然，对遗产理的净果断都令他记忆犹新。这些统统都指向一条他之前没有发现过，或者说发现了也不敢确信的，应和更没有告知他的事实——

第80章 “你是这样想的吗”

“沈云让你把你的医生推给他。”任惟中艰涩，微微停顿后又仰着脸问应和，“你为什么需要看心理医生，应和？”

沈云回屋后，任惟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许久，等到应和拿了睡衣来去洗漱，他才了房间。

“任惟，客厅的沙发很小，你睡了会不舒服的。”应和思来想去，搜刮肚，就只想来这么一句能用来挽留任惟的话。

“那你去睡吧，我不拦你。”应和说着，就将抱着被的任惟往外推。

在他这样的声责问，应和神也渐渐冷了来，睛而沉地看着他，无形中释放着压力：“你是这样想的吗？”

瞧着应和言又止的样，任惟心了然，自责与后悔化成一场瓢泼大雨浇在他的心上，顷刻间了个透彻，雨里裹着霜雪，又冷又，砸得整颗心坑坑洼洼，隐隐作痛。

任惟握着手机的手了又，令手指和掌心都生了些沉闷的痛意，这才缓缓开应了声“好”。

他心想：他这一晚上都不一定能睡得着，睡哪里又用什么区别？

但任惟不为所动，执意要去睡。

任惟缓缓地抬起看向应和，应和这才发现他的眶是红的，拿着巾的手不禁一松，发的动作完全停了来，眉轻轻蹙起：“怎么了这是？”

任惟时常健，底盘很稳，应和推了两，没能推动，气得咬牙在他上锤了一，握的拳很快松了又，攥住任惟前的一小片衣角，喃喃：“任惟……我喜不喜你，你不知吗？”

应和皱着眉，生地劝他：“你不要拿自己开玩笑，你那样睡会难受一整天的。你又不是之前那么年轻的时候了，怎么能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