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耕,临近端午,龙舟看就要到了。龙舟事关粮收成,自古以来便受百姓看重,桃村也不例外。沉老今日便是去了村家说事,着村里的习俗,每年龙舟都要供奉龙王庙,祭龙神,以便祈求风调雨顺,只是这贡品让本就负担极大的老沉家有难以承受。
沉清茗不自然的移开了,她今年十五岁,古人称之为及笄,是年轻女阁的年纪。理说现在的她早该注意男女大防,但沉二叔和沉三叔无视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老沉家她就没有存在,别人都当她是空气,更没有要给她议亲的意思。
当然,沉清茗是没有这待遇的,倒不是说她不想学女红,而是她的手早已因为年累月的劳作糙的堪比树,许是摸一摸布料都会勾线,本没法绣帕,能纳个鞋底已经谢天谢地了。
“每家三十个铜板,我们家猪是今年正巧到我们家了。”
“谁家不是养了好几张嘴,赶的,我们房十文。”沉二叔促。
沉二嫂顿时急了,老沉家的东西以后都会留给沉金宝,也就是她的,她自然不愿自家的钱包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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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茗立刻低,捧着碗的手的发白。
有沉清茗了。
“那村说每家多少?”
“我们家上哪一条猪,一条猪得一吊钱呢。”
“家里不是正好有一条腊猪没吃吗?用那个就行。”沉老说。
沉老摇了摇,“金宝可以明年再去学堂,今年我看着比较旱,也更,好好祭拜了龙王也安心些,龙王庙也该翻修了,就当破财挡灾吧。”
吃饭的时候沉家的四个丫也从房间来了,老沉家了名的丫多,除了沉清茗这个不受待见的,兄弟二人又各自生了两个丫。青期后丫们便不玩泥了,也不和沉金宝玩,而是躲在屋里女红,盼着日后能够许个好人家,这也是农家能给闺女的最好照料了。
沉家兄弟松了气,三十个铜板并不算多,全村凑一起也有个近二两银,足够买东西祭拜龙王了。虽说是如此,但说到底是给去一条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猪,到底心里不平衡,沉二嫂不不愿的把猪提来。
“公爹,今年我们家要一条猪?”沉二嫂先沉不住气,她连忙放碗筷走了过去。沉老,愁眉苦脸,“嗯。”
“猪呀猪,味儿都闻不够就上贡了,当家的,我记得去年李娘上贡的是一只老母,怎么到了我们家就是一条猪?村也不顾及些我们家,明明我们养了这么多张嘴。”
“都快闭嘴吧,赶回去拿
两个汉各自乘了一大海碗米饭,就着菜汤坐在门大快朵颐,沉金宝自然也有一海碗米饭,就着羹吃的哈喇。
“那怎么行,那是金宝的束脩。”沉二嫂不赞同,沉家两兄弟也走了过来,面踟蹰,“爹,不能缓一缓吗?”
一家人埋吃饭的时候,沉老和沉老娘两姗姗来迟。
沉二叔看着沉金宝时不时教导个几句,儿是他的骄傲,也是老沉家的骄傲,因为有儿,他的腰杆别说得多直了,活都仿佛有数不清的力气,哪里像三房弟妹这样,老三在他面前几乎抬不起,大气不敢,活还贼卖力。没儿的人就像无之木,若不卖力示好,以后老了金宝都不给他送终。
这厢沉清茗把好的饭菜端过来,发现沉二叔和沉三叔两兄弟俱光着膀。今年五月份的气温貌似比往年要上许多,劳作半日两个汉上了一层汗,农家的房本就不怎么透气,汗挥发来的气味弥漫在室,味可想而知。
“老你疯了,上贡一条猪,咱们家上哪呀。”人未到声先至,沉老娘的破锣嗓非常有辨识度,听闻沉老娘的话,沉默吃饭的沉家人不由得皱起了眉。
“哪里一样,我们家都是吃饭的,以后这些丫一个两个泼去的,况且还不都是我们的。”她意有所指,目光看向了沉清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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