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逆旅 第61节(2/3)

“等等。”

望着这枚玉玺，念及清河郡主的笃定，谢燕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必定是宁答应了孟霁，用这枚传国玉玺来换谢燕鸿和幸存的谢家人的自由。

第八十五章 接住了

宁困得糊里糊涂，从鼻里哼了一声，不知是什么意思。他将玺印带到了，见了谢燕鸿，觉得重担都卸了，只想歇一会儿，他见谢燕鸿捧着那枚印，有不知所措的样，以为谢燕鸿是不知该把这东西藏哪儿。

怕惹人注意，谢燕鸿了灯，帐昏暗，只借一漏的星光。他与宁对坐着，中间放着光泽莹的传国玉玺。

有了前一夜的似梦非梦，谢燕鸿便睡得不实，醒醒睡睡。

宁了被踢中的肚，说：“传国玉玺。”

谢燕鸿目瞪呆，仿佛被雷劈过一般，刚才一直都没回过神来。他没办法想象自己能和这代表一国国运的玺印相比较。他看向宁，宁在打瞌睡，估计是一路赶过来累极了，睛半合着，似乎随时都会睡着。

谢燕鸿趴在地上，将宁踢去的玉玺又捞来了，在屋左右翻找也没找到纸或者布帛，最后，他脆撕了一件衣服，印泥也没找着，他脆咬破了手指，糊在玺印刻字的那一面，好在玉玺并不大，费不了多少血。

谢燕鸿瞪着，看着宁一把将传国玉玺到床底，还伸脚往里踢了踢，他又想到那个被宁不小心磕来的缺，不由得就想笑。见着还有一会儿就要天亮了，是得睡一会儿，谢燕鸿这样想着，也坐在了榻边。

不准确，巾帼也有英雄，譬如他的母亲，若非虚弱，也是个能上阵杀敌的女中将才。

这枚传国玉玺，是宁的父亲，在国之将倾时给他的，估计是心里仍存了一丝期望，又或许是他信了人们所传说的“麒麟命格”，希望宁能光复李朝，无论如何，这枚玺印都意义非凡，自己真的能随意置它吗？

宁闭着趴着，懒洋洋地问：“怎么了？”

皇帝便收回了惩罚，命玉工将这玉雕刻成玺印。

陆少微见他无言，只是一笑，摆摆手，径自走了。

谢燕鸿还没来得及问一问宁到底去哪儿了，目光上被他拴在刀柄上的玺印引了——即便是在这灯火昏暗的军帐，也能看它玉莹，气度不凡。

“......”

当玺印悬在布片上的时候，一开始谢燕鸿还有犹豫，他倒一气，用力印去，

“这是真的吗？”

“还有小孙的家人。”宁说。

“那是什么？”

“如假包换。”

谢燕鸿小心地把玺印拿起来，问：“真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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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人如识玉，不要只看外表，良才质需要慧识之。皇帝命玉工在雕刻时保留这缺，为了自省，也为了警醒后代。

“放这儿就行了，没人知。”

谢燕鸿看了又看，只见玺印的一角有磕碰，缺了一。他激动地说：“这里有个缺，书上说的都是真的，是玉工磕的！”

宁不设防，也没想着防，被踢了个正着，闷哼一声。

半夜，万籁俱寂，谢燕鸿睡着睡着便觉到了侧有人。他立便醒了过来，猛地坐起，一把将榻边的人抓住。猛一看过去，竟真的是宁，手空不来，谢燕鸿便抬脚往宁那里踹了一脚。

宁说：“不是，那是我刚才来的路上不小心磕破的。”

“什么？！”

那位皇帝所统御的国家已经覆灭百年，这枚象征天命的玉玺，却传至今。先帝自大破李朝那日起，便一直在寻找这枚传国玉玺。

谢燕鸿整个人愣住了，宁将那枚玺印解来，在谢燕鸿手里给他看。谢燕鸿连忙从床榻上来，双手微颤，捧着那枚象征天命的天印玺，对照着烛光去看。先看龙凤雕刻，再看那八个字，看来看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张开了嘴。

“疼吗？”谢燕鸿问。

史书有载，传国玉玺是用石中宝玉雕刻而成。玉工将包裹玉的石献给当时的皇帝，皇帝误认为玉工戏，退回石，并旨降罪。玉工伤心惊怒，猛掷此石，石破裂里蕴藏的玉，玉也被磕破了一个角落。

宁从牙里挤了一个“疼”字，谢燕鸿拍拍脯，说：“那就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