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拢春腰 第92节(2/2)

年后，凝珑给程瑗准备嫁妆。程家虽与袁家是老相识，但嫁妆万不可备轻，免得叫人看不起。

程瑗刚烈，说话直来直去。袁祁却是个慢的，事慢吞吞，说话也慢吞吞。

一声声着，终于到了三月里。

“我比你多了，”冠怀生调侃，“你还分不清针线盒和储盒的区别，可我已经会双面绣。”

袁家爹娘自此放了心，天喜地地准备婚仪大小事项。

说喜说从这时起变成了一禁忌。俩人默契地各自不提，勉算揭过了篇。

推门去，芷怡与另几位妯娌都陪着程瑗在说话。见凝珑走来，大家起去迎，一帮女眷说说笑笑。

凝珑当真是说不。仿佛说喜说会背叛她自有的尊严，她的脸面桎梏着她的嘴，仿佛只要说就是低了，弯了腰，自此再也无法俯视他，令他臣服。

孝期甫过，程瑗与袁祁的婚事就提上了日程。

红烛帐，月儿轻柔。兜兜转转，终于寻到圆满。

他的指腹被扎许多红，每个手指都有。

最初是程拟牵线搭桥，后来他走了，袁祁嘘寒问。

冠怀生知说错了话，便服了，不再她。

“刚把她送走，就有了许多想念。”凝珑慨。

芷怡被叫得心怒放，直接给程瑗了个大红包，“只盼这三月早来，日后府里的娘儿们可得一起约着去打牌！”

凝珑回忆着。那绣法烂到极致，她知是冠怀生绣的，又故意逗他，“不好看。”

冠怀生黏着她:“都这么久了，你也没说一句‘喜’，更别提说‘’了。”

他这张嘴就说逗她的话，对此她又又恨，不过恨也没恨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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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无论怎样的选择，总有人陪着你，并温柔地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大抵兄弟妹间都是如此想。

凝珑“啪”地把他的手拍落，“没脸没。”

凝珑说哪有，“在床上分明说过很多次。”

凝珑垂睫，“笨死了。”

说东说西，就是不说一句赞赏。

风涤，早晴朗，迎亲送亲队伍有条不紊，一切都行得很是顺利。

一人耿直似烈火，一人温吞似细，偏偏就能凑到一起去。他懂她的心思细腻之，她也能看到他面对问题时果断的一面。

程瑗笑弯弯:“他想抱我的时候，会勾勾我的手指。第一次拥抱，他脸红得像是熟石榴！抱我像抱一棵树，手脚僵，面发虚汗。即便是现在拥抱，他也羞得很。”

脆把他抵到树上，牵起他的手。

这个伴，是心里的安，是里的共鸣，是让人知，无论如何，都有个人在前面为你遮风挡雨，或是在后面给你定撑腰。

把程瑗送到袁家后，凝珑与冠怀生皆是了气，不过随后又各奔东西，一个去袁家前院喝酒应酬，一个去后院陪新娘。

凝珑靠着冠怀生，她心里寂寥时，窝在他怀里才能受到几分活着的真切。

程瑗与兄嫂不同。兄嫂都喜静，她却喜闹些。袁家正是个闹的大家族，她在妯娌上受到了亲人般的温，也在袁祁上初尝了一次.动。

所以人这一生走走停停，不是在送人，就是在送人的路上。幸好还有个伴作陪，不至于无时无刻都那么寂寞孤独。

这是她的别扭所在。

也是在这时，她把自己与袁祁之间的故事说给兄嫂听。

俩人走到一棵桂树。夜里，桂香更。她明明没吃酒，却觉得自己醉了。

袁祁在爹娘面前提起程瑗时，话声也总是定温和，“她是我这辈唯一想娶之人。”

功，见她迟迟不提那幅麒麟百戏图，便主动提:“那幅麒麟百戏图你可看了？”

冠怀生:“床上的话怎能作数？何况你每每半推半就的，说得很不愿。”

回去后，已是夜。凝珑与冠怀生大瞪小，彼此心里都有些惆怅。

冠怀生说是啊，“真是不见的时候想得慌，见了面又觉这丫没大没小，烦得慌。”

程瑗的嘴格外甜，左边搂着凝珑，右边搂着芷怡，这一嫂嫂，那一嫂嫂叫着。只不过一个是娘家嫂嫂，一个是将来夫家的妯娌。

冬月定明年三月举婚仪，程瑗跟着兄嫂享受姑娘的最后一段时光。

她有些气，兀自朝前走去，“你就一直我好了！”

冠怀生心急如焚，“当真不好看？”

孝期三年，俩人幽会许多次，最过火的举动竟是先牵手再拥抱。

只这一句，冠怀生就已明白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