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颤抖掠过辰曦的身体,搂着曙尹的双臂环抱地更紧了。「在穹,把这些话录下来。」
在穹依言掏出手机,按了几个键后将它放在曙尹面前,她茫然直盯着它瞧,怔了许久才啟口道:「三年前的那天,傍晚时分,有人按了门铃,我……我以为是你,辰曦,我以为是你……我跑去开门,有一个、还是两个人向我伸出手,在离我的脸不到几吋的位置迅速挥了挥,还拍拍我的肩膀……」
见曙尹不再说下去,辰曦问:「你有看到他们是用什么东西把你迷昏的吗?」
「……有,他们的手上沾着白色的粉末……很多,多到要忽略都很难……」
「我在画廊时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粉末。」在穹攒眉对着两人说。
「你是在整理箱子的同时產生幻觉的吗?」辰曦撇过头去问道。
「不是的,呃,我想——大概是一个多小时之后才开始感到有异状的吧。」他撑着头努力回想,「这会不会是因为他在我身上用的药量较少,所以才——」
「目前也只能假定是这个缘故。」辰曦幽幽地说,继续询问曙尹,「然后呢?」
「他们……他们打我……把我摔到地上……」
辰曦在她额上轻啄一吻,慢慢放开她。
「在这之后,余辉就被抢走了?」
「对。」
「有没有想起兇手的脸?」在穹边问边抹去曙尹颊上的泪痕,后者剧烈地咳了几声,眼泪潸潸而下。
「有,我看见了谢宇舜的脸。不是很清楚,但我想应该是他没错。」
「你怎能确定?」面对辰曦如此直白迅速的发问,一旁的在穹先是觉得有些不妥,暗忖为何他不用更温和的方式来对待曙尹姊,然而没多久后他就想通了,其实姊夫非常清楚她现在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她当然需要家人的安慰与关怀,被迫重温当时的一切必定也是十足的折磨,但趁这机会将失而復得的记忆一把攫住,不只能让警方手里握有更多资讯,亦象徵着辰余辉能早日回归家庭,共享天伦之乐。
曙尹姊她真正希冀的不是暂时的麻木,而是永久的安逸。如果犯罪者尚未落入法网,余辉也还没站在她面前紧紧回握她的手,那她便永远无法宽心踏实地过日子,她的眼将永远装不进灿然的日光。
「他虽然戴着口罩和毛帽,但是在拉扯和殴打我的过程中不小心露了脸。而且我还……我还听见了他的嗓音,也和他两眼对视了好几次。」曙尹说,打着哆嗦,「我在这之前就和他见过几次面,也有过几段短小的谈话,所以我、我认得出他来,我认得出……」
「那另外一人呢?」
「我不知道,那人很可能只是谢宇舜重叠的身影而已,」她说,噁心感刺激着她的胃,「可是我、我好像听见两种不同的声音……不是余辉的,而是成年男人的嗓音……」
「他们说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她摇摇头,「只依稀想起他们大声喊叫的声音。」
辰曦默默望着曙尹半晌,疼惜地擦乾她的泪水,点头示意在穹可以停止录音了。「好好保存它。」他说,在穹闻言,将手机当作宝贝似的护在胸前。
辰曦站起身来。「还想睡吗?还是想起床吃早餐?」
「我不饿。」
「姊,还是吃点东西吧,吃完后我带你出去外面逛逛!」在穹双手撑在床铺上,尽力挤出笑容说,「姊夫下午得回医院上班,但我一整天都没事,可以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你想在外头待多久都没关係!」
曙尹低垂着头静默了几秒,接着抬眸朝两人轻笑,「好,谢谢了,那就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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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后,在穹带曙尹回房休息,辰曦则窝在厨房里洗碗和泡茶。等他端着放有两杯茶的托盘走进曙尹房间时,在穹已经把素描簿搁在腿上,有说有笑地向半坐卧在床上的曙尹展示自己的画作,将他对创作的热忱与对灵感的依恋毫不保留地倾诉出来,由曙尹会心的笑作为滋养动力的来源。
「吶,烧退了吗?」撇眼瞧见床头柜上的耳温枪,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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