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荷兰降 烽火兵燹止(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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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斌不知郑成功的用意何在，心中的不安也没有丝毫减少。在没有正式得到郑成功的宽恕前，何斌的一颗心始终忐忑。

「回…回郡王…番话…何斌略知一二…」何斌说。

只是让揆一到为难的，是李率泰提的合作条件，竟然是要被郑成功包围的兰遮城先派兵协助清军攻取郑成功的据地│金门与厦门。信里说这是釜底薪、围魏救赵的策略，一但拿金厦两岛，就可以一解兰遮城之围。

漳州围城时，郑成功与施琅之间產生细故，郑成功一怒之诛杀了施琅的父亲与兄；今年，极力反对东征台湾的吴豪，也被自己藉故决。

郑荷开战以来，揆一就想採取联清抗郑的夹击战略，由荷军牵制郑成功的攻台大军，清军则协同攻留守金厦两岛的郑经军队。揆一苦恼的是不知要如何与清廷联络，没想到十一月初终于收到闽浙总督李率泰的来信。

郑成功将弓与箭袋递给适才那位前来通报的侍卫，看着前跪伏在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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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斌原以为自己会遭到斩首，结果虽是乎意料，却也庆幸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

到了十一月，兰遮城的战局终于有了突破的展。

这不是郑成功第一次有巡视察的打算。早在普罗岷遮城投降后不久，郑成功就曾带着陈泽、信与杨英巡视赤崁北路，当时的路线经过目加溜(安定)、萧壠(佳里)、大武壠(善化)、新港(新市)等地，皆是西拉雅族聚落的所在地。

「何斌，这段时间你跑那里去了？」郑成功说。

陪同郑成功巡的几位将领，起先不能理解为何郡王会在兰遮城包围战正酣的时候巡，但一路跟随、观察后，发现郡王似乎是在探堪寻找某特定用途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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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突然被夜风灭，顿时光源骤减，仅存残月微光。幽暗中，郑成功心反而豁然澄明开朗。

显然信諫言之后的那一夜省思，让郑成功的心境有所转变。

「好！与红番的战事告一段落后，本藩打算再次巡视承天府附近的番社，届时还请你担任通译。」郑成功说。

何斌全颤抖，说话结结，几乎不能成句。郑成功却全然没在意何斌的解释，自顾自地继续问话：

(难自己真是一个残暴嗜杀之人吗？)

这次能与清军搭上线完全是错差，揆一原本打算派遣船舰援助荷兰人位于北台湾的两座堡垒，以预防这两个据也被郑成功的军队所掌控，但是这个季节东北季风劲，台湾附近海域航行困难，于是他指示船舰沿着中国海岸线北上，利用陆地往海的风抵消东北季风的力量。没想到恶劣的天候迫使荷兰船舰必须在中国东南沿海的某个海湾靠岸，两名荷兰军官歷经了一趟艰辛的旅程，总算见到了闽浙总督，并带回了一封清军承诺共击郑成功的书信。

揆一不明白什么是「釜底薪」？什么又是「围魏救赵」？但是揆一理解金厦两岛对郑成功的重要，一但金厦遭遇袭击，郑成功必定

「稟…稟郡王…何斌一直待…待在城…只是…只不过…请郡王开恩…求郡王饶命…」

「听说你除了通晓荷兰语之外，对于番话也多有涉猎。」

「是…是…何斌遵命…谢郡王…谢郡王不杀之恩…」

到这一面的回廊，站到此的栏前远眺西方海面，看着壮阔大海逐渐吞没红日，惦念着大海彼端的故土。但此刻，前只有一片漆黑，郑成功想起了亨布鲁克，想起了吴豪，想起了施琅的父兄，想起了每一位因自己一时衝动而被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