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人易老，梦难长14(3/3)

苦追寻的东西，对她来说是随手就能给的。

现在，她脸上分明是在笑，只是这样的无忧无虑，却仿佛人世间憎别离，都不会在她心留什么印记。

这样无忧无虑的笑容落在中，宁昀心中竟蓦然空落落地一坠。

“就像答应付三娘，是一样的吗？”

话的瞬间，他心中就已经突地一震。

已经知答案的问题再问来，无非是自取其辱而已。他甚至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也许只是因为突如其来地被往事追上，心神动之，本能地想要寻求一丝虚幻的温。

四目对视的瞬间，他的指节一时间因为用力几乎绷得发白，只是少女很快嫣然一笑。

“当然是因为我兴啊！”

宁昀沉默片刻，忽然发自心地笑了笑。

迎着晨光，他眸中幽绿的泽宛如一片林中湖。本来就俊到几乎带着女气的面容，在这一刹几乎比晨光更耀。

谢萦手里还在晃那半杯清，他站了起来，说：“我记得，这条街尾有家卖桂糖的小铺，今日不知开不开，我去碰碰运气。”

“真的？”谢萦仰望着他，不由得双一亮，挥手：“那你快去快回啦！”

伙计回了后厨，宁昀的影逐渐消失，周围一时间安静来。

谢萦打了个哈欠，双手撑地，放松地望着街边。

太已经完全升起，街上除了跑巡逻的官军，还是人丁相当稀落。

少女百无聊赖地晃着杯，将半杯没喝完的清泼了去。只是那半杯飞溅开来，却不落地，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着，回旋成幕。最后玩腻了，又“哗”地一声撒到地上。

就在那一刻，她忽然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

少女蓦然抬起了，双几乎是一一亮了起来。

*

那家商铺的确还在原，只是现在这样的甜已经完全无人问津，宁昀了平时几乎五倍的价钱，才买到了半盏。

一路匆匆返回，只是即将拐到街时，他忽然留意到街边某个招牌，顿住了脚步。

那是一家杂货摊，而他一留意到的是摆在最上方的一枚红牙梳。

他从来不大关心这些女孩们梳妆的玩意，只是这一刻突然想起，在很久远的从前，他似乎在的妆镜前见过这样的工艺品，青丝如划过它的木齿。

现顾客过于寥落，老板非常地试图向他介绍，宁昀心中只觉再耽搁去时间太久，并未多还价便买了来。他将红牙梳放在怀中，心想那乌云般的发，大概的确不能只用男的木蓖来梳。

一路回到原时，谢萦却不在原地了。

以他目力，远远便发现谢萦不在，一路到了近前四环顾，才发现目之所及空空，哪里还有她的人影？

如今街上人稀少，贸然叫喊只怕会引起巡逻的官军注意，少年站在原地微微愣了愣神，敲开门问柜台后的伙计：“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小娘，她去哪里了？”

伙计一直在屋里，哪知他们了什么，摆了摆手，非常莫名其妙：“我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