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心(2/3)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掏了一个，大颗大颗的泪自晏初的眶落，他没哭，只是睛空地很，不自觉地往。

晏初背靠着大门，想要伸手捂住耳朵，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任凭那些话钻耳朵里，一遍一遍地冲击着他的心脏。

“啧啧，谁知呢，说不定早就染上病了，被公司开除了才回来的。”

“这怎么看来的？医院检查的？过去几十年，看着他也正常的啊！”

那些曾把晏初当作自己孩榜样的街坊邻居，忽然变了嘴脸，像是抓住了神的耻辱把柄，谁都要来踩上一脚。还自诩明睿智，后炮，吐一些不堪的字。

吗？警告他，不听话乖乖离开，就让你败名裂，遭万人唾骂。

现如今，便是走了，还要因为他染上人生的唯一污，遭人在背后议论。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晏初他亲妈才把孩丢了的？要不然，好好一个男孩，扔了作什么？”

他错了什么？他只是想好好地一个人，只想单纯地对一个人好，跟他在一起，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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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十几年来，因着被收养的份，他不落人后，给养父母争光。唯独向是他无法改变，也无法选择的弱，从刚开始的痛苦彷徨走向平静的接受，他用了许多年，走过了许多路才达到今天的程度。

他蹲在地板上，愣愣地看着那张照片，手掌在玻璃上扎了鲜血，他却浑然不觉。许久，那双手却小心地将照片捡起来，放在了怀里。

那些人还在围观着看闹，像看猴一样看着忙活的几人，不无嘲讽地窃窃私语。

李时是这样，言骁也是这样。

“平常看着是个正常人，谁知私底这么会玩，不愧是大城市回来的材生。”

“哎呦，幸好夫妇俩走的早，不然气都气死了。”

门外的喧嚣依旧，晏初却觉得疲惫不已，昏昏沉沉间，他蜷缩在地板上失去了意识。

玻璃四溅，照片被掩盖在一堆碎玻璃里，将两人的脸切割得粉碎，也将曾经的那份摔得粉碎。

晏初支撑不住，一步一步走回屋。他抬望向墙上的全家福照片，却看到了他和言骁的海边合照，那笑容刺痛了他的心，一怒气和怨恨自他心涌现。他再也忍不住，狠狠地拽那个相框，砸在地上。

松松气得发疯，他将油漆桶一摔，蘸了满满一刷的油漆，用力向那些碎嘴的人挥舞。

这是他心底唯一的秘密，养父母在世时他没有说，二老唯一的期盼便是看着他成家，可他没到。

“啧啧，人不可貌相，幸好我没把我娘家的侄女介绍给他，不然就造了孽喽。”

晏初再也控制不住，整个人摇摇晃晃，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回到了院里，将门死死地关，试图隔绝掉那些嘈杂的声音。

“都他妈给我闭嘴，一群傻，！

“我早都看来了，二十五六不结婚，果然是有病噢。”

可是，为什么他还能听见那些话？

屋外，松松和大熊还在用新买的油漆和刷遮住那些刺的字，小安跑来跑去，将那些粘在墙上和散落在地上的传单，一脑地捡起来，撕碎扔在塑料袋里。

“晏老师夫妇俩真可怜，捡了个孩养，没想到居然是个同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