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像『麦田捕手』里那句话讲的,当无辜者在你面前受苦时,是要救他们顺便引发对他们施暴的当地政府不满,让我们不能在当地行医救更多人?还是要为了继续在当地行医装作没看到,违反医生救死扶伤的誓言,顺便引发反抗军跟当地百姓不满,增加日后的工作困难?」他叹了气,「那个时候,我选择了个不成熟的人。」
「当时你-」茱莉亚望向我的搭档。
「很政治正确的说法呢。」她放双手,际微微上扬,「以前人家一看到我就『白化症』、『白化症』的,听起来就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
「了什么事?」茱莉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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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老儿』吗?」王万里的声音跟刚才没有什么差别。
「联合国跟我们合作,用病防治的名义调查当地的特营业场所,是否有非自愿的,或是未成年的工作者,」王万里说:「当时我在当地老大经营的某地发现了一个东方女、谈话时发现她受过等教育,华语、广东话跟英文都很利,但却对过去的事没有记忆,似乎是被某个跨国犯罪团伙拐带到非洲的。」
「平常在外面都会化妆掩饰,今天手术室里只有以思跟我,所以疏忽了。」她轻叹一声,「没错,我就是他们说的『雪女』。」
一银白发如雨丝飞散,没有一丝血的苍白脸庞,上面闪现两星火燄般鲜红的瞳。
「因为同样是削铃薯,料理学校只会给你五个练习,餐馆却会给你好几箩筐,要你削到昏倒为止。」
「我们只是在讨论神学,像是一颗铃薯可以容纳多少个医师在上面舞之类的。」听到王万里的解释,茱莉亚噗哧一声没忍住笑。
『那个大回对我们笑了笑,她的睛好亮,就像小白兔的睛。』
「喂,咏竹-」听见方以思的提醒,她像发现自己一丝不掛般,连忙遮住自己的脸和,只两隻火红的。
奥德赛的话像咒语般,在脑海中响了起来,字句后还不断翻腾着火燄,就像教堂里那些骇人的宗教警语:
「有一次我问她为什么加无国界医师,」她低,「她反问我,为什么真正想学法国料理的人寧愿拿非法签证,在黎的餐馆打黑工,也不料理学校?
「虽然无国界医师的宗旨是以救助患者为主,不理会政治和信仰界线。
「为什么?」
「是吗?」她一把拉和罩,我霎时呆住了。
「那我们在收容所看见的是-」我说。
『她的发和脸、手,统统都是白的。』
「医疗团的团要我们保持中立,如果通报那个东方女,事可能会闹得非常大,惹当地政府;不通报,那个东方女要在异乡浑浑噩噩过一辈,拐带她的团伙还会逍遥法外,未免太可怜了。」
「我懂了,」王万里说:「她应该找到了有更多铃薯练手艺的地方。」
「哪里有铃薯?」沉咏竹走手术室。
「不会吧?」我说。
「我向医疗团递了辞呈,回程经过里昂时,用个人名义将那个东方女的事通报给国际刑警组织。」他望向茱莉亚,「梅加修女以前也是无国界医师组织的医生?」
「不过我们讨论的可不是铃薯。」
「我们以前在同一个医疗团工作,」茱莉亚说:「不过她一年多以前就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