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世的你 之九(2/3)

婉心事重重。

“那是族里的规矩，谢家姑娘都是要识字的，谁让你聪明来，要是光会识字，不了读经班……算啦算啦，我又胡说八，不说这个了，明天重登，让二婆婆带咱们去爬西山？我偷儿酒来怎么样？”

“他家里放了那样的话，我阿娘就说了，死了心吧，人家一心一意要挑个娘家有助力的，咱们家哪有什么助力，要是……”

谢直柔转了话题。

“怎么不让，端午那回你喝的脸通红，不是跟你外婆喝的？”谢直婉毕竟是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那份难过随着话题转换，也转换过来。

“你这妮，吃起粽就没个够，年年端午，一看你来了，我阿娘就害怕，说那锅粽呢，留两个在外就行，那一锅赶藏起来。”谢直婉心好多了，也跟着笑说。

“午后我到学堂的时候，碰到周二了，他就是站在那颗歪脖树，看到我，好象想说什么话，我没往前去，就站着看他，他前一脚后一脚，犹豫了好大一会儿，低着走了。”苏囡看着谢直婉。

“阿囡你一气能吃四个大粽，那一回把我阿娘吓坏了你知了，说要是把你撑个好歹，她就不用活了，后来，阿娘再没包过那么大的粽。”谢直柔比划着那粽的大小，笑不可支。

“我一儿也没觉得撑着，三舅母裹的粽好吃极了。”苏囡也跟着笑个不停。

“哪家跟哪家，有什么分别？哪家都不好。”谢直婉语调里都是委屈。

“周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苏囡没理谢直柔，拉了拉谢直婉问。

苏囡阿娘嫁前，谢直婉、谢直柔和苏囡阿娘三家，就挨着的三间院，后来苏囡阿娘嫁，虽说没说是倒门，却是女婿住来，乔婆觉得这谢家祖上留的宅，往后改了苏姓不好，谢直婉和谢直柔父母一商量，两家钱，照市价买了乔婆那个院，乔婆那间院正好在中间，就一分为二，一家一半。

苏囡哈了一声，嘟

“唉，外婆也这么说，外婆难过的，说多好的一对啊。”苏囡连声叹气。

谢直婉圈微红，“我又没想，都是你们瞎说。我早就知……”谢直婉咙一哽，“不说了，当初，阿爹阿娘就不该送咱们去念书。”

“算了，别想了。”苏囡声音低落。

乔婆拿了银，隔了一条街，重新置办了宅，算是苏囡阿娘的陪嫁。

“昨天张媒婆去大伯家了。”谢直柔和苏囡低声。

“大舅母也真是，我这么大的人，撑不撑着还不知，真是！这粽，年年都没能吃好过！”

“那得让我阿爹带咱们去，外婆肯定不会让咱们喝酒的。”苏囡笑起来。

谢直婉猛的一顿，又唉叹了一声，“算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阿娘说，要不是你家家了那样的惨事，你阿爹要是考上了举人，那咱们家就算是娘家有助力的了，现在，”谢直婉看看苏囡，又看看谢直柔，“咱们三家，你们家算了，”谢直婉拍了苏囡，“你们家就你一个，我和柔儿家，念书上，倒是我跟柔儿最有天份，这能怎么办？”

就这么，谢直婉和谢直柔住隔，苏囡就隔了一条街，有什么事，谢直婉知，谢直柔也就知了，可苏囡，就得等两人告诉她了。

“那是外婆难过，是她让我陪她喝两杯的。我阿娘，不就是端午没的么，每年端午……你们知的啊，外婆都很难过，就是这两年，外婆才算能好好儿的过端午，前些年，我不是都到你们家讨粽吃的。”苏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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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哪家？”苏囡立刻关切问。

因为她自小懂事……不过她觉得她这个自小懂事，都是被她外婆天天对着她念叨，念叨来的懂事，外婆说她过得苦，一定得说说，要是闷着，万一象她阿爹那样，那她的囡儿可怎么办哪……

“他想什么？”谢直柔有些没好气，她一直觉得，周二既然想娶她婉，就该轰轰烈烈闹到要么娶，要么死，这样黏黏既不咬牙，也不跺脚，就是太龌龊太低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