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固定的角,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守的规矩。
玻璃与石栏碰,发清脆的声响。一杯汽泡饮品被放在我面前。
是一位穿着紫礼裙的女。
「我听见你向经理要酒。」她说着。语气柔和,温婉。「……无意偷听到的。请原谅。」
女一笑。只用一笑,便让吴雪明这个怯懦得噁心人的小伙失了方寸。
我好不容易维持了一整天的表,原来这么简单就能被攻破。
「啊……没关係。」
她扶着自己手上的脚杯,杯里的饮料似乎和我面前的一样。
「这是?」
「香檳。酒度不。在战前,是在庆祝和宴会上喝的常见饮品。」
「庆祝吗?也许吧……」我没有甚么需要庆祝的。
女与我碰杯:「就当是庆祝我与你的相遇吧。」
真是畅的动作,能轻易说这话也很不得了。难她是某个门的礼仪大使吗?
「……谢谢。」我说。
「今天我也在西门町。我看见了哦?你很努力地救人。」
「不……没有的事。」
「是吗?」
「我……嗯……我是有救人啦。可是,不算甚么。」
她听了,又是一笑。这是为何而生的笑容?难是对笨拙之人的嘲笑吗?
少年英雄是个对异毫无抵抗力的傢伙,任谁知了都会笑来吧。
「为甚么『不算甚么』?」她问。
而我还在自己的思绪中纠缠,一时反应不来。
「咦?」
「我觉得在那危险的地方救人,是很了不起的事哦?」
「才没有甚么了不起的。」
就像哈蒙有他的算盘而救人,罗沙有她的算盘而放任我们救人。说不好周雄也只是因为命令而救人。
「如果善行和义举背后都带着目的,就没有甚么了不起的了。」
「为甚么?」
「因为,善行应该要发自心的,不是吗?」
又现了,那嘲笑。
「那么,你的『目的』会是甚么?」
「……我不知。因为是命令?我收到了『要救人』的命令。」
「这不好吗?」
「不好。」
「那个命令本的立意不好?」
「是我只能够听命令行事,所以我觉得自己不好。」
「原来如此,你是不想听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