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望去,结果真的是团长,他的脸佈满了紫红色的青筋,就像是一块乾旱龟裂的土地,而且他的双眼通红充血,就好像下一秒就要爆开来一样,那样子可怕极了。
他两隻手按住了车头,那姿态仿佛在说,要是你要过去,就得从我的身上辗过一样。
「快退后!」身后不知道谁在说话,我下意识地跟着退后。
但团长跟本不打算放过我们,还一副要跟我们一起同归于尽的样子,因为他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把斧头,而且正疯狂的朝我们跑来。
「宇夏…」
只见团长张口喃喃着那个女生的名字,他该不会把我当成是她了吧?而且我还跟那么多个男人一起背叛了他。
「别管了,衝过去!」
我也不能想太多,要是没了车子,我们走不了多远,更何况白晚峰的情况很危急,而且还有一个疯子在这里,所以我只好照做,加油衝了过去。
「啊!!!」
结果团长也不闪不躲,我就这么毕直的衝了过去,只听到砰的一声,团长被撞飞了,车窗前面一片鲜红,上面的血还在流淌。
「现在怎么办?」
我连忙开啟雨刮器,可是血跡就像是油漆一样,怎样擦也擦不掉,突然一阵强光从对面照了过来,传来一声长而哀怨的卡车响按声,当我意识到将会发生的事,急忙转动軚盘时,一切已经太迟了,我还是撞上了什么。
我想我是失去了意识,我听不见他们最后的声音,我不能确定他们是否安然无恙,是我害了他们吗?这就是团长的报復吗?
突然眼前又出现了一团光,这次的光很柔和,就像是那些曾经歷濒死的人所说的光,只要跟着光走,就能去到天堂是吗?那么他们呢?他们也会在那里吗?
「伤者心跳微弱,失血过多,尽快安排手术??」隐隐约约听到有一把女人的声音在远方呼喊着。
全身感到很无力,所有的内脏器官都在撕痛,五感变得很模糊,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嗶??
「伤者心跳停顿,立即进行心肺復苏,让开…」
渐渐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张开眼时,我便看到了自己正躺在移动床上被急速地推着,我满身都是血,特别是头部,刚刚的撞击有那么严重吗?
「希瞳…」
突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叫我的名字,而且那把声音非常的熟悉,我连忙回头看去,只见白晚峰就站在长廊的中央,可是他却并不是看着病床上的我,而是仰视着半空中的我。
「峰,你还好吗?你为什么也在这里?」为什么他能看到我?难道他也已经??
「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他朝我安心一笑,对我招了招手,瞬时感到被抽回身体里去,我再次失去了意识。
滴?滴?滴?
醒来时整身虽然穌麻,但是痛楚已经没那么剧烈了,而且感官也渐渐恢復过来,我能听见应该是属于自己的生理监视器的嗶嗶声,我能闻到医院的消毒药水味道,我能感受到口腔内的乾涩,我能看到柔和的太阳光照射到我雪白的被子上。
「峰??」我张口喃喃道,一个头伸了过来看我。
「医生,医生??她醒了!」护士激动的叫了出声,然后医生也跟着赶了过来。
在完成一系列检查后,我终于有机会捉住个护士问清楚状况。
「不好意思,请问跟我一起进医院的那些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跟你一起进医院?」护士一脸困惑。
「对啊,应该是六个男生,还有一个在车尾箱??他们没什么大碍吧?」拜託告诉我他们只是受了轻伤。
护士没有回应,样子更是愈来愈诡异,然后匆匆翻了翻我的病歷本。
「不对啊,跟你一起进来的只有一个男人啊,就是那个货车司机嘛,他受了轻伤已经康復出院了啊??」
「不是啊,我的车里还有其他乘客,我旁边的男生还受了枪伤呢,你是不是搞错了啊?」我慌张的捉住护士的手,现在我的头脑非常混乱,但也不至于搞乱这么重要的事啊!
「医生,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记忆也有点混乱??」护士把医生叫了过来,可她这举动让我更觉得不安。
「我没记错!我清醒的很!」我激动的甩开他们的手,可是却被他们反按在床上。
「可能头部曾发生过撞击,加上昏迷三个月导致她的记忆错乱了,帮病人安排一个详细的脑部检查。」
医生的这句话让我大脑瞬间炸开,他说什么?我昏迷了三个月?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我开始也对自己產生了怀疑,到底我脑海中的回忆是真的发生过,还是只是一个漫长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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