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灵。」
廖乐映的未婚夫想娶的是她,不是我。说不定他知将要嫁给他的不是廖乐映,自然会取消这场婚礼。
我告诉牠已经画好了,牠凑过来端详着笔记本上的自己。
只是没料到她会找人代嫁。
话题突然改变,我一不知该回答什么。
即使只是这样专注地画一幅简单的素描,也是一幸福。
奇画社的写生是为了记录鬼魂的故事,因此在写生期间得善用各谈话技巧,诱导鬼魂讲述他们生前及自由期间的事跡。我虽然没试过一边话一边画画,但我绝对不喜这样的画画方式。
「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见到你的朋友。」
其实廖乐映对我说的那番话,还是有那么一儿是真的。她的未婚夫死后,因为她的背叛而缠着她不放,要她死了去陪他。廖乐映不知从哪里得悉「鬼幕」的事和成为半鬼的方法,便对未婚夫撒了个小谎,让他到「鬼幕」当她的担保人,使她成了半鬼。
画一幅会令人会心微笑的画。
「不愧是欧家的大式神。」
「你真的这么渴望找到你的朋友?」
死亡吗?怎么可能不怕?可是……
桐心摇,答:「有灵魂的生命才会去「鬼幕」,动只有生魂和觉魂。我现在拥有的灵魂是欧家赐予的,只要欧家的血脉仍然存在,我都不会消失。」
如今我里的世界就只剩绘画对象桐心﹑风和的声音成了绝佳的背景音乐。我受到了一前所未有的平静。
「桐心,半鬼到底是什么?」
我寧可一心一意地挥动笔桿,用心画好一幅画。
——那隻半鬼把附近一带的植生魂都光了。
廖乐映因而能自由往返间和「鬼幕」,她的未婚夫付的代价则是被囚在「鬼幕」里当苦工一段时间。
「我不明白廖乐映为什么要取植的生魂,一般的鬼魂不会这事吧?」
看到那些凋零的树木,我想起欧红渡的话。
「半鬼就是半人半鬼的存在。拥有生魂,才算得上是间的人。廖乐映通过自杀成为半鬼,以别人的生魂代替自己的生魂。只是这些抢夺回来的生魂,到了半鬼上,只能发挥一半的效力,而且会快速消耗,所以她必须持续吞噬植﹑动,甚至人的生魂,才能继续「半个人」。」
「为了见他一面,即使前往「鬼幕」也愿意?」
我笑着移开视线。
「你应该去过「鬼幕」吧?」
他们都曾经是人,只是形态不同了,仅此而已。
「你这样想就错了。鬼魂多少也会生魂,只是大多都是在无意中有此一举,不会一举夺命。鬼魂附本来就在无形间吞噬附者的生魂,但要将生魂完全吞噬,就得相当的时间。」
「你始终要面对的。」桐心没由来地说了一句,牠顿了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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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好要怎么办了?」桐心突然没由来地问了一句。
除非那隻鬼是萧睦,因为我知他绝对不会害我。
「兵来将挡,来土掩吧。也只能如此。」我回答时,仍然没有停动作。
画作接近完成。像这样一边聊天,一边绘画,真的太了。
是指冥婚的事吧?
这座园的环境也好的,要不是植大多都枯萎了,画起来应该很。
欧红渡不是说过还有术可以找到萧睦吗?
我咽了。
我不会主动找鬼魂写生,也有害怕他们真的会现在我面前。
生魂始终是生命之源,气较重,已经失去生魂的至的鬼魂很难一将它消化掉。但半鬼不同,他们是以一个生魂代替另一个生魂。
牠简短的回答并未消除我的疑问。
「你不怕死?」桐心顿了顿,又说:「从来没有活人过「鬼幕」,也不会有活人想去那地方。」
从廖乐映变成半鬼,他们之间的事就已经在鬼魂之间传开。大家都盛传廖乐映仍然跟她在间的人藕断丝连,相信她不会答应这桩婚事。
「当然了。」桐心摆一副趾气扬的样。
为了继续当半鬼,不断吞噬他人的生魂?听上去很恐怖。
如今她的未婚夫即将重获自由,想到生前二人未能正式结成夫妇,便向「鬼幕」申请举行冥婚。
来到杭州后,遇到其他鬼魂后,我的想法慢慢改变了。真正的鬼魂并没有我想像中的恐怖。有方然那样顽狡猾的﹑有童羡般乐于助人的﹑有程歌那般文质彬彬的,也有像叶豪一样吊儿郎当的……
桐心摇摇,看牠的表,彷彿在说「你还年轻,有很多事你不懂」。
「画得不错啊!不过我的肚有这么大吗?看来得减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