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望着姜于婕的满脸泪水,严子乔内心悵然若失,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
喜欢是噁心的、是丑陋的,这个观念从她儿时就深植在她的心中,一刻也不曾动摇。
“哇,子乔阿,好久不见了,你长高了不少呢。”
头发灰白的妇人,笑容可掬地弯下有些丰腴的身子,先是摸摸严子乔的脑袋,然后询问牵着严子乔的女人:“惠玲,她现在是在念小学五年级吧?跟你真的越来越像了,母女俩都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没有啦,是您过奖了。”
严惠玲清丽动人的脸蛋上几乎看不见岁月留下的痕跡,光洁的额头、深邃的眼眸,光是随意地站在那儿,都能轻易的吸引其他人的注目。
美丽而具有气质的母亲,温柔的像拂面的春风,几乎每个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吧?
只有她知道,那精巧面具下所隐藏的事物。
严子乔抬起头,仰视严惠玲的侧脸,从这角度,她可以看见母亲嘴角微微扬起,甜美、优雅、令人不寒而慄,她最害怕看见母亲的笑容,因为那往往代表新的恐惧和阴影,即将袭来。
在下过雨的午后,她一如往常的背着书包,沿着潮湿的道路向家的方向前进,她的家位在苗栗里相对热闹的区域,巷弄里不管白天还是夜晚都充斥着打扮花俏的观光客。
拐过街角被不久前被机车撞歪了的邮筒,透天厝前停放着的黑色宾士,让她的心一沉。
“回来啦,今天我们要出去外面吃饭,快去房间把制服给换下来。”
一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严惠玲堆满笑容的脸庞,严子乔往沙发看去,那里坐着一个西装笔挺,梳着油头的男子。
在严子乔迟疑之时,严惠玲伸手轻轻推了她一把,低声催促了她几句,她只好张嘴对男人喊了一声:“昌叔好。”
柳昌叡露出和善的笑容,对着严子乔点点头,可以看出他那梳得整齐的头发里,已经有了几根银白,叫人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进到房间,她拿出书包里的掀盖式手机,传了封简讯给通讯名为‘珍臻’的女人。
内容只有短短一句:今天昌叔来了。
送出简讯,她匆匆换好便服,赶在严惠玲上楼敲门前回到客厅,跟着母亲及柳昌叡上了宾士。
“我在市区预约了一间很不错的餐厅,就是离这里有点远,不过我想子乔会喜欢那里餐点的。”柳昌叡边发动车子边说,严惠玲坐在副驾驶座,拿着小圆镜补妆。
严子乔敷衍地嗯啊了几声,她正专注地望着车窗外的一对年轻夫妻,他们牵着一个比她还小的男孩,从麦当当里走了出来,男孩怀里抱着儿童餐的纸盒,跟父母有说有笑的。
真好。
看着那一家三口的背影,她木木地想着。
到了目的地,就如同柳昌叡所说的,那是一家非常高档的餐厅,足足五层楼,墙面贴着纯白的大理石,柱子上掛着鲜红的旗帜,连她这个小学生都看得出来,里头的每一座雕塑和装饰绝对都要价不菲,银製的烛台、百合白色的丝製桌巾,处处瀰漫着奢华的气息。
在服务生的带领之下,他们三个在四楼的包厢坐定位,母亲与柳昌叡肩并肩坐在她的对面,不时头靠头嘀咕些什么。沙拉上来的很快,严子乔低者头,熟练地用餐具叉起番茄,自进入餐厅后,她就不曾说过任何一句话,只希望能借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怕极了在那二人的口中---不管是柳昌叡也好,还是母亲也好,听到自己的名字。
可惜天总是不从人愿,在她好不容易捱过了前菜和汤品之时,柳昌叡话锋一转。
“说到子乔,你现在不是五年级了吗?离国中也不远了,教科书之类需要的东西应该会变多……啊,还有可能需要补习吧?生活费的方面会不会不够?”
严子乔握着刀具的双手,僵在了半空中,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严惠玲的那双眼睛。
严惠玲脸上做着类似微笑的表情,眼里却没有一丝的笑意,只有空洞与冰冷,像在警告着她。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确实有点,我最近也有在考虑补习的事,教、教科书变多了好多好多,妈妈她应该也很烦恼,所以钱真的不太够了……”
柳昌叡听了严子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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