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再次站到冯经理的前。
拾起包,冯玫綺撞开了冯父的肩膀,逕自走了气氛荒谬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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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玫綺清楚自己在玩火。然而这火灭不灭,她确定自己能把持得住。
那些无人知晓的夜晚里,她的手心上有整把安眠药。
一个月又过了。
一年之后,她的经期得可怕。
坐上了代僱驾驶的私家车,香港街依旧闹哄哄的,这从来就是一座不夜城。想起了助理毫不掩饰心意的笑容,她也不禁莞尔。但那孩还是太年轻了。就像当年的她们一样,就像个错误。
冯玫綺整个晚上也没有心思办公了,只是徒然地咬着指甲,直到尖都有儿刺痛了。
工作结束的夜里,有大半时间她都饮酒助眠,伴痛药或安眠药,看状况,甚至两者都服用。
冯母倒是特别冷静的那一方,就在办公室里给自己的菸支起了火,说:「就算她跟一隻猫谈恋你都得认了,年轻人的恋你不着。」
「你怎么还能这么冷静?好,行了。你要跟那女的来就继续没关係,但是你们在一起一天,你就别想再从这个家里拿到任何一钱。」
一个礼拜过去了。
凌晨两,她搭了夜车回去,浑酸痛。
「我们都同居过四年了。」
第九年结束之前,她升上了让人称羡的职位。也是那一晚,她又对坐在旁啜着琴汤尼的男人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你住这里的酒店吗?」
去,瞥一她前的员工证,这才突然发现什么似地放柔神。
冯父在如此大骂时简直要气昏,更加火添油的是在一旁拭泪的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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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母哼笑了一声,投给女儿一个了然的神,彷彿在说着「你走吧」。
「你到香港去是应该好好念书的,谁准你我的钱谈恋?还要是个女生?」
她有了个新的助理,但是太难教了,于是她慍怒地给人事发了消息。她一直生着气。
五年之后,她对一个男人说:「所以,你住在这附近吗?」
「你叫盖儿是吗?」
「还真是激不尽。」
冯玫綺并没有那么迟钝。那女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如果她不是被拋弃了,那佟于馥最好是事了。
「女生怎么了吗?我也是个女的,妈也是个女的。」
「你要闹要叛逆我都认了,但是现在你说要跟一个女生在一起,会不会太过分了?你真的瞭解人家吗?」
「哭哭啼啼的样,可对不起你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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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四年时,她还了别的事。
后来,她像换了个人般对工作特别上心,或许也是拜没了对象所赐。她申请转了门,辗转一阵才等到冯经理再次空助理职位。
佟于馥还没回她的电话。
黄逸梵怯生生地接过了纸巾,怔着目送走了冯经理,空气里仍是那薰衣草的淡香气味。
但她在车上又后悔了,冷淡地说声算了吧。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路了车,逕自踩着跟鞋往对街的计程车走过去,她对自己噁心到差些在街上吐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