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于骨（出版书） 第24节(3/3)

着这句话。

“有一可能，那就是有人假扮成他的样，于八十五分离开了公园，而这个人……就是你吧？”

李婉没有否认的意思，她伸手挲着杯，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宋远成的计划里一直有你的角。他早就想过也许需要无法挽回的事，为此，他设计了一个小小的、且有些拙劣的诡计。就是让你提前公园，当然，你需要行伪装，不能被人认来。之后宋远成再大大方方地走公园，会不会被摄像拍到都无所谓。然后，八十五分左右，你在公园的洗手间里换上和他一样的衣服，装成他的样，离开公园，最好确保被摄像拍到。宋远成则继续待在公园里……当时是晚上，监控摄像安装的角度只能拍到门人的脸，门的人就只能看到背影。你靠围巾、增鞋垫，以及刻意模仿来的走路姿势，成功伪装成宋远成，制造他于八十五分离开公园的假象。搞不好就连他摔坏了左这件事也是计划中的一环吧，这样能让他走路的姿势更有特征，便于警方确认八十五分从公园里走来的人就是他。”

李婉依旧没有吱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当然，这个拙劣的诡计非常容易被识破，如果宋远成当时的份不是失踪者，而是犯罪嫌疑人的话，警方百分之百会怀疑这段监控录像。但大家都认为加害者才会千方百计地使用计谋来掩盖事实，作为受害者没有必要这么，而这次，警方是被受害者使的诡计误导了。但只要理清了他这么的动机，一切就变得非常合理了。”

“没错……”李婉呆呆地了，抬起来，中，她说，“警察同志，你应该也已经猜到我一直没有说真相的原因了吧？”

“嗯，宋远成当天是抱着‘杀人的意图’前去赴约的，他是想让你帮他制造不在场证明。可是，为什么呢？”

李婉轻轻咬住嘴。

“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想过还会回来。”

“我猜测宋远成的计划是，杀死雪莹之后就在公园里等着，等到第二天人多起来之后，换上提前藏在某的衣服，混在人群中来。再然后呢，也许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我了断？总而言之，不用什么方法，此行他的目的只有两个：第一，当然是找雪莹问女儿宋小的况，如果女儿已遭不测，他就要复仇。第二个，则是希望掩盖自己杀人的事实……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个已经决定要死的人还要制造不在场证明呢？”

“老宋已经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会不会暴。”

周宇松了气，看来真相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样。

“他不希望暴事的真相，因为他不想让宋迎秋成为‘杀人犯的孩’。所以他也向你提要求，那就是‘不结果如何，都不能说真相’。你确实照办了，你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明明知丈夫失踪的原因，却一直没有说。”

李婉一直握着的双手终于松开了，这个秘密在她的心中埋藏了太久，如今真相揭开，她反而到不知所措。

为了这个秘密，女儿对她心生怀疑，甚至找到警察“告发”。为了这个秘密，她睁睁看着母女关系现裂，裂又在时间的撕扯中渐渐扩大，变得难以愈合。

李婉轻轻叹了一气。可是，如果让她重新来过，她多半也还是会和之前一样的选择吧。

沉默笼罩了这个小房间，周宇觉得这沉默像有重量，也许就是这几十年时光的重量，全都压在面前这个瘦小女人的上。宋远成当年那样到底值不值，周宇在心里默默问自己，但又觉得如此思考的自己太过狂妄，父母与孩之间的羁绊不是他该妄图衡量的。

李婉沉思了许久，之后叹一声，无力地说：“警察同志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