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入人间 第576节(2/2)

什么“怪”？什么“夺走”？她本听不明白。

清月喃喃，不知不觉间，晶莹的泪已经开始在小姑娘的眶中打转。

这躯淌来的生命力，像空气般逸散，消失在了房间沉积的黑暗中。

“去杀了她。因为，只有她死了，你才能获得重生。”

“我，我听不懂……”

“过去的一切，都会回来的。”

“你只要照我说得去就可以了。”

“只要我了，你就能回来吗？”

真正的妈妈脸上重新笑容，皱纹舒展开来。

※

小姑娘抬起看她。

竺清月听不懂太困难的话，于是问了她最关心的那个问题。

原来，原来我已经……

但……

不，那怎么可能——

“杀人？你觉得躺在床上的那家伙是人吗？不过是一行尸走而已，我才是你真正的妈妈！”

“真正的妈妈”在她背后说。

婆婆弯腰，笑呵呵地抚摸着她的脑袋。

只是，没有血从伤中来。

“对，床上那个本不是我……或者说，本就不是人类，而是一怪，夺走我的怪。”

“清月，你难要再一次选择逃避，再一次放弃与我想见的机会吗？只要你杀了她，我就能重新回到中去。别犹豫了！这是最后的机会，再这样去，等邪彻底占据我的苏醒之后，它破坏的可就不止一个家，而是这座城市、这个世界，到时候，又是一次灭之灾——”

竺清月的颤抖了一。

她很害怕，自己看到的不过又是幻觉。

妈妈伸双手，抓住她的肩膀。

“当然。只要你照我说的那样去……”

要是能再上一回那样的梦的话，竺清月觉得纵然事后发现被骗了……

但是，当她真正推开门，看到母亲如今的模样的刹那，视野中破碎分裂的世界转瞬间弥合，重新汇聚成一幕。

母亲的只有半边还在床上，剩的半边已经和被一通落来。

“妈，妈妈是要我去杀人吗？”

“哈哈哈，果然是这样啊！”

妈妈为什么要说这可怕的话？

“但既然你才是妈妈，那就是说……”

女孩怔怔地站在门。

竺清月虽然已经察觉到了生活中的不对劲，但太过超现实的东西，对于连世界观都尚未稳固的小学生来说实在是难以理解，哪怕她有着远比同龄人更成熟的心思。

竺清月走上楼梯，推开通往母亲卧室的那扇门。

婆婆的表沉静。

枯燥的发垂落，一枚匕首似的碎片，在瘦的上。

“……死？”

“上一次，我不是让你帮我一个忙吗？”妈妈说，“就是为了重新夺回我的。”

小姑娘本能地到抗拒。

包括曾经三之家的生活，即便在记忆中真的发生过，如今回想起来，仍然有“比起现实更像是幻觉”的错。

难说，自己一直以来抗拒着的那可怕的念，竟然是正确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也心甘愿。

老实说，竺清月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早就已经搞不懂哪些话是真那些话是假了。

这位真正的妈妈语气严肃起来，竺清月到自己的肩膀被得生疼。

手掌传来的温，驱散了她心的惶恐，这踏实又温柔的，足以让她确认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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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至少现在，我们又见面了。”

竺清月眨了眨，觉得不可思议。

在最初的喜悦过后，竺清月又开始到不知所措了。

万筒般分裂绽放的视野，仍在不停地旋转，她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存在千百可能。

……